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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1 / 2)


第27章

“时南。”季柯过去拉时南,时南却扒着?宋林笙的脖子不肯松手,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应廷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宋林笙将?时南扒拉开,觉得相当震惊,这还是那个不让人近身的宋林笙吗?

其实宋林笙也很想把时南推出去,但面前除了应廷就是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时南朋友的人,推开后不知道该扔给谁。

“让开,让开……”酒吧内突然乱了起来,有几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小混混模样的人从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来,他们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黑衣服身手矫健的人。

季柯一眼就看出来了,跟在后面穿黑衣服的应该是便衣警察。

“看好时南。”季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一撑桌子直接跳了过去拦住了当头两个。

酒吧里因为这边的喧腾乱了起来,便衣追上几个小混混双方打了起来,一个小混混朝这边跑过来时,应廷直接伸腿给绊了一下然后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宋林笙护着还醉醺醺的时南往旁边退了退,一个小混混吼着往这边跑过来:“都特么给我让开。”

宋林笙即便护着个人但打个小混混还不在话下,但当他打算出手时,却被怀里的人猛地抱住了胳膊:“吵死了。”

小混混眼见着?宋林笙打算拦他,所以顺手捞起旁边一个酒瓶扔了过来,宋林笙被时南按着?胳膊抽不出来,危机关头只能将时南压在怀里转身生挨了小混混这一下。

早就摔掉头部的啤酒瓶砸在宋林笙的肩膀上应声破裂,碎片滑过,殷出一片血迹。

时南张大嘴巴看着?宋林笙:“他打你?”

宋林笙:“……”麻烦精就是麻烦精,走到哪儿都是麻烦精。

“他竟然敢打你。”时南怒了,突然推开宋林笙,然后抄起桌上的冰桶朝着?那个小混混就砸了过去,小混混被从天而降的冰块砸的有些发蒙,下一秒,时南扑了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宋林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去把时南拉开,时南伸手摸摸他的脸:“乖,替你报仇了。”

宋林笙:“……”

酒吧的混乱很快便被冲进来的警察制止了,参与了打斗的时南等人也一并被带回了公安局。

这是一起售卖毒.品的案件,本来是要等他们出了酒吧再进行抓捕的,但没想到被他们提前察觉,所以才不得已在酒吧就动了手。

季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而剩下的时南他们算是帮助警察抓捕,例行做下笔录就可以离开。

折腾了这么半天,时南稍微清醒了些,但还是处于一个脑子跟不上的节奏,季柯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端起桌上的凉白开泼到了时南的脸上。

透心凉。

应廷:“……”这是哥们儿?这特么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关系吧。

宋林笙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祖宗,清醒了没?”季柯拿起桌上的纸巾给时南擦脸。

时南坐在那里足足一分钟才看向季柯,然后一脚踹了过去:“绝交,别再让我看到你。”

季柯松了口气:“清醒了。”

时南懵然着回忆之前?的事情,然后似乎想起些什么,猛地抬头去寻找,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宋林笙时,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惊喜。

宋林笙触及到时南的目光,有些诧异,这看他的眼神可不像公司里看到他时那种嫌弃,倒像是有些许激动。

宋林笙淡淡别开了眼睛。

时南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眼中的惊喜慢慢散去,这不是晚上的那个宋林笙。

可是,现在明明是晚上,为什么出现的是白天那个宋林笙?

一时间时南觉得浑身冰凉,难不成晚上那个宋林笙消失了?

时南打了个冷颤,觉得浑身冷到刺骨。

时南看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宋林笙想忽视都难,最后他站起身脱下外套扔到了时南身上。

应廷看到这一幕觉得直接闭了闭眼,然后又睁开,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见了鬼了。

时南呆愣片刻,木然地穿上了宋林笙的外套,熟悉的松木香味……

只是那个宋林笙真的消失了吗?

“那位喝醉了的酒醒了吗?过来录一下笔录。”

这句话将?时南带回了现实,他几乎是本能地说道:“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喝酒断片,刚才的事儿我都忘了。”

“放屁。”季柯把他拎起来,“你喝醉了发酒疯是真的,但就是不断片,什么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就抱着人喊爸爸嘛,有什么好丢人的。”

时南:“……”他现在没心思跟季柯计较。

时南和宋林笙一起去做笔录,说到挨了一下时,时南看向宋林笙的肩膀,那里已经做了处理,但伤口是比较深的,待会儿还要?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谢谢宋总。”时南小声说了句,心里越发忐忑起来,是他恢复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个人格不见了?

宋林笙看他一眼没说话。

做完笔录出来,就看到应廷拎着一堆外卖进来:“来来来,各位警察同志辛苦了,我给大家点了点东西吃。”

“谢谢大明星。”

大家都已经认出来应廷是谁,还有人给自己的女朋友要?签名。

应廷拿着杯咖啡给季柯:“原来你也是警察,刚才得罪了,这杯算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季柯看他一眼:“你这态度变化够快的啊?”

应廷笑:“你早说你是警察啊,我这人对警察有天然的好感。”

“呵。”季柯冷笑一声,“我要?不是警察,你早被揍了。”

从公安局出来,宋林笙和应廷一起上车,宋林笙回头看了一眼时南,时南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崩溃。

时南看着?两人的车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垮了。

“你没事儿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季柯摸摸时南的头。

时南没说话,季柯送他回去的这一路上时南也没怎么开口。

到了时南家楼下,季柯不放心他,打算上去陪他,被时南拒绝了。

“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时南说。

“行吧,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季柯拍了拍时南的肩膀,“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找我。”

“然后泼我一身水?”时南睨着他。

季柯踩了油门就走了,一秒都没停留。

时南往小区里走着,已经过了午夜,小区内很安静,夜风习习,时南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宋林笙的外套穿了回来,没还给他。

时南在小花园内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昏暗的路灯发呆。

上一次他醉酒也是坐在这里,那天他也是发酒疯喊宋林笙“爸爸”,同样的情形再发生一次,但人却不同了。

他真的不见了吗?

时南闭上眼睛。

不见就不见了吧。

时南告诉自己,他和宋林笙也没相处多长时间,感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他可能只是一直一个人,突然多了这么个知冷知热各方面都符合他心意的人,一时间不习惯失去吧。

其实,习惯着也就习惯了。

毕竟感情也没多深,就此放下说不定?对彼此都好。

时南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然后自言自语:“原来会疼啊。”

*

第二天上班时,时南收到向阳的短信,说他中午有事儿,让时南帮忙去给宋林笙买午饭。

时南今天其实不太想见宋林笙,但因为上次午饭的事情时南也不敢把这事儿交给别人,所以中午时还是下去给宋林笙买了份午饭送过去。

敲了敲门后,里面传来宋林笙的声音:“进。”

时南推门进去。

宋林笙正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看了一眼。

时南飞快的看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向阳出去了,让我给你送饭。”

“放着吧。”宋林笙懒洋洋应了声。

时南将?饭放到桌上,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的伤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昨天晚上去医院打了破伤风。”宋林笙说。

今天的宋林笙说话很奇怪,比往常要温和许多,少了些冷硬感,让时南一度有些错觉。

“西装外套我送去干洗了,等洗好后再还给你。”

“不用还,扔了吧。”

时南:“……”果然都是错觉。

宋林笙视线在时南脸上瞥了一眼:“怎么,没休息好?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时南忍不住抬头怼他一句:“我看你精神也不好,挂俩黑眼圈。”

宋林笙难得关心一句还被人给怼了,干脆摆摆手:“行了,谢谢你的午餐,出去吧。”

时南站着?没动,视线落在宋林笙脸上。

是这张脸,但却不是这个人。

“怎么了?”宋林笙问了句。

时南嘴角动了动,最后憋出一句:“没给钱。”

宋林笙沉默一瞬:“多少钱?”

时南拿出手机开始翻找记录:“上几次的也没给钱。”

“别找了,一千够吗?”宋林笙拿出支票本,“还是开支票吗?”

时南没说话,执着的翻出上几次的消费记录,然后默默算了个数出来。

“一共二百九十八块五。”

“三百。”宋林笙低头打算写。

“二百九十八块五。”时南突然提高声音喊了声。

宋林笙看他一眼,时南也看着?他,一脸执拗。

“行。”宋林笙飞快的写完交给他,“可以了吗?”

时南接过支票,低声道:“行了,两清了。”

时南低着头往外走,宋林笙却突然开了口:“时南,昨天晚上我听你说你失恋了,是吗?”

时南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瞪着宋林笙吼了句:“你才失恋了呢,你全家都失恋了。”

宋林笙手指摩挲几下,最后指着?门外:“出去。”

时南气冲冲地走了。

宋林笙食指在桌上敲了几下,难不成他猜错了?

时南觉得自己的火发的莫名其妙大,但这股火不发出来他可能就要?气出病来了。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消失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就在时南气到要踢垃圾桶时接到了季柯的电话,季柯说他在他公司楼下。

季柯是特意过来给他送车的,昨天晚上是季柯开时南的车给他送回去的,后来车被季柯开回去了,今天他直接给他开到公司里来了。

季柯观察了一下时南的脸色:“咋的,还没缓过来啊?”

时南皱了皱鼻子。

“走吧,是谁,老子给你找回场子来。”季柯撸袖子。

“警察可以打人吗?”时南问他。

“那……倒是不可以的。”季柯又把袖子撸了下来,勾住时南的肩膀,“真失恋了啊?”

时南叹口气:“再说吧,我自己现在还想不明白我自己,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说吧。”

“行,我等着?你。”季柯拍拍时南的脑袋,“放心,哥们儿一直都在。”

时南突然指着?前?面:“柯,你看。”

季柯顺着?时南手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一脸不解:“看什么?”

时南指着?不远处的花坛:“你说,这里要?是有一朵特别特别美丽的花,你想摘它?,但旁边明晃晃的一圈地雷,你但凡走过去,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被炸个稀巴烂,只有百分之十的机会你能摘到它,那你还会不会过去摘?”

季柯挑了一下眉,呦,这都会隐喻了。

但看在他这么纠结痛苦的份上,季柯决定不笑话他了。

“其实吧,人与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季柯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时南,“要?是我,哪怕别人告诉我一分机会都没有,我也会试一下。”

时南愣了愣,然后点头:“对,就像你当年大学上了一半,突然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去参军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反对。”季柯摇头,“你不是支持我吗?你还打算跟我一起去的,要?不是你……”

季柯一顿:“不说这个,但是,时南,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做有风险的事情,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

季柯看着?时南:“如?果不去做,你会不会后悔?”

“会。”时南毫不犹豫的点头,“但……做了也可能后悔。”

“为什么?因为会被炸死?”

“不……”时南叹口气,“我不怕被炸死,我怕最后的结果是我历尽千辛万苦摘到了花,竟然是花本身有毒给我毒死了。”

季柯:“……原来这么九曲十八弯啊。”

“是你,你还摘吗?”时南仰头看季柯。

“时南。”季柯坐回时南身边,“随心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今天想摘花,那就往摘花的方向走,可能过两天,你就不想摘花了,条条大路,到时候我们再转变方向,简单一句话,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珍惜当下。”

时南“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个哲学家啊?”

季柯对他一扬眉:“你不知道的多了。”

时南垂眼,随心?

怎么随心?

那不是朵花,那是个有思想有情绪的活生生的人。

*

下班后时南在车内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开车去了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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