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开玩笑吧?”严芭听说自己要?被“流放民间”,第一反应是这个。
林琬的眼神却告诉她,不是开玩笑。
这个女儿在千娇万宠中长大,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点也不为过。
严芭与严禛虽是亲兄妹,受到的教育却天差地别。严禛是严家嫡长子,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接受最正统严苛的教育,除了二十岁时进入娱乐圈闯荡,除此之外,就没让人操过一分心。
严芭则不同,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大家对她没什么要?求,她的脑袋瓜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大家也任她信马由缰。大多时候严芭是懂事的,是大家的开心果,然而终究是被骄纵着长大,一旦任性妄为起来,很难不让人头疼。
偏偏她自己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认个错也就过去了。
林琬也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吃苦,然而经过这次真人秀事件,她意识到,女儿的性子再不磨一磨,将来受苦的是女儿。
“严芭,你二十岁了,不是两岁,应当学会独立了。”林琬说。
“我很独立呀。”严芭说,“不能因为我住在家里,就说我不独立吧?我的思想是独立的!”
“你不光要?思想独立,人格也要?独立。”
“我的人格也很独立。”
“人格独立的前?提是成熟。”林琬叹息,“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怪我,一直把你当小孩子。”
严芭歪在母亲怀里撒娇,“妈,我要?一直当你的小孩子。”
林琬狠心将女儿推出怀抱,攥住女儿肩头说:“对我撒娇也没用,你这次太过分了,必须让你吃个教训。”
“我已经受到教训啦。”严芭委屈,“一年的零花钱都没了。”
“你哥十岁之后就没朝家里要?过一毛钱。”
“……”严芭瞥一眼自己哥嫂,“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那你今年二十岁了,你还伸手朝家里要?钱,不觉得丢脸吗?”严禛说。
严芭怒瞪自己亲哥,“家里玫瑰精油的研发有我的功劳吧?我要?的也是我该得的那部分。”
严禛:“你真的觉得,你那点功劳,能让你一个月挥霍几十万?”
“几十万?”乔逆吃惊。
“别看她平时会去吃路边摊,小龙虾,烧烤,就以为她跟普通女大学生没两样。你去她衣帽间看看,衣服起码比我多十倍。”严禛随手一指妹妹耳朵,“看见她耳朵上那颗耳坠了吗?”
乔逆朝严芭小巧白皙的耳朵看去,耳垂上坠着一颗小小的蓝色星星,闪闪亮亮像宝石。
严禛打量乔逆,“她那颗耳坠,大概是你全身行头的一百倍。”
乔逆:“……”
严芭捂住自己耳朵,“干嘛啦,不许人家戴漂亮的耳坠吗?而?且这是我妈给我买的。”
林琬:“……”
林琬:“再也不给你买了。”
严芭:“呜呜呜,妈~”
严禛近乎冷酷地看着自己妹妹,“这个决定是我提出来,爸妈爷爷都同意,你别挣扎了,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
严芭眼泪汪汪抱住林琬胳膊,“妈你看哥,好吓人,我不要?跟他走。”
林琬经过几天的心理准备,已经下定决心,站起来说:“我送你去。”
严芭一脸懵:“去哪儿?去我哥那里?”
“想得美,小两口的生活哪里容得下你去捣乱。”
“……”
乔逆摸鼻子,假装没听懂。
严芭拖住自己母亲,“妈妈妈,你真的忍心把我赶出严家?”
林琬:“不是把你赶出去,是让你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锻炼你独立自主的能力。”
“我不要?离家,我不要?离开妈,妈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严芭哭丧着脸,她向来知道怎样让林琬心软。
林琬一脸不忍心。
严芭再接再厉,“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不让你操心。”
严禛:“你就嘴上说的好听。”
严芭瞪一眼自己哥哥,随即期盼地看着林琬,“妈~”
林琬摇摇头,“你就当是去留学一年。”
“我不要?!”
任凭她如何挽回,母亲哥哥始终无动于衷,严芭打电话给自己爸爸哭诉:“爸,你救救我……”
严俊国叹道:“我救不了你,你去求你爷爷吧。”
严芭打给严老:“爷爷,我还是你最疼爱的芭芭吗?”
严老:“乖孙女,我在国外呢,要?不你来陪我?我给你办留学手续。”
严芭:“……爷爷你吃好喝好,晚安。”
严芭继续抱着林琬哀嚎:“妈,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我的城堡~”
林琬爱怜地抚摸城堡中的小公主脑袋,“宝贝,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妈妈身边的,走出去看看,世界很大,生活丰富多彩。”
“那能把我的零花钱给我吗?”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独立”后,严芭非常现实地问。
林琬:“不能。”
严芭垂头丧气:“我去收拾行李。”
“不用。”严禛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佣人提着一只小小的粉色行李箱下来。
严芭:“就这??”噔噔就要上楼,“我自己收拾。”
严禛揪住妹妹后领,“在这一年里,你不能使用任何奢侈品。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