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不紧不慢地跟在老住持身后,由老住持引着越走越人影稀疏。
直到来到一座佛塔前。
佛塔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看起来岁月斑驳,顺着楼梯向上走,有一种老建筑的昏暗感。
祁容看见某些层上供了一盏盏长明灯,如豆的烛光静静地燃烧着。
老住持领着祁容一路上到最顶层,他年纪有些大了,扶着最顶层的门微微气喘。
祁容蹙眉,轻轻上前,碰了下他的手臂,凝了些许灵力输送到他的体内。
老住持感觉轻快了些,缓了缓神,感谢地对祁容点点头。
而后他拿出一串有些年头的钥匙,打开了身前的木门,说:“贫僧想要让祁先生看的就是这里。这也是我们梵音寺在这里最重要的职责和秘密。”
他语声轻微,好像生怕惊了沉睡的先人。
木门“吱呀”打开,落入祁容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气场,浑厚绵密的气场凝而不散,遵循着一种玄妙的频率波动着。
祁容一步迈出,跨越门槛。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有一道轻微的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不,不是破碎,是一种清脆的,破茧成蝶的声音。
眼前天旋地转,数不清难以叙述的线条占据他的视线。
祁容闭上眼,按照直觉,直直地向着中央走去。
走到那引发一切异象的东西之前,祁容站定,反复几次蜷缩手指。
这种气场如此浑厚的东西想必时间很悠久了,他如果碰到,很可能就要跟它一起回忆这漫长的岁月。
但是自己身上的异样他又必须弄清楚。
祁容:头疼。
—
在老住持眼中则是祁容恍若未觉地朝着中央走,在那座巨大的金佛像前停下,而后虔诚地伸出手碰触那巨大的佛像。
与此同时,祁容浑身紧绷,意识陷入时间长河之中。
他看见能工巧匠勾勒着佛像的轮廓,看见他们一点点为它贴上金箔,看着一个白发长髯,穿着一身道袍的老者满意地抚髯而笑。
众多身强力壮的汉子浑身汗如雨下,齐心协力将佛像从山底运上千米高的山顶。
由此,一座名为梵音寺的山顶寺院一点点建成,佛像供奉于佛塔最顶层。
僧人诵经,老道持帝钟作法,青烟通九霄,乐声肃穆庄严。
无形中,遥远的天际有两道气机如虹,与佛像相连。
之后,佛塔最顶只有梵音寺的住持定期过来,青灯古佛一转眼就是数百年。
祁容睁开眼,望着眼前悲悯庄严的金佛,脑海中闪过众人唤最初那个老道士的称谓——
国师!
立这座佛像的居然是国师!
正震惊之时,老住持打开窗户,祁容转过头,清晰地看见窗外有两道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气机,与金佛相连,缓慢振动。
他心神再次一恍,仿佛元神出窍,冥冥中他的意识直上青云,于天际俯瞰整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