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叫我那个名字!”
无离,无离,不弃不离,这个当时秦君晏给他的起的字,现在想来颇为可笑。
“对不起,对不起……”秦君晏突然落下泪来,“我不是……”
话未落下,他突地浑身绷紧,而后气力一卸,软软地昏了过去。
祁容正等着他解释,话到一半却卡住了,就像火气正旺,从天泼下一盆冷水来,散尽了全身的热乎气和怒意,只剩下漏风的空洞。
“你倒是说完啊。”祁容摇了摇他,无果,撑着膝盖缓缓蹲在地上,低声呢喃道。
*
原本原路返回的救护车又开了回来,拉走了昏迷不醒的秦君晏。
秦母拦住神思不属的祁容,自己跟着车去了。
祁容站在门口,揪着胸口的白玉葫芦,面色迷茫。
“容兄弟?你怎么站这里?”徐玄然背着小包,一副要走的架势。
“嗯?哦,没事。你这是?”祁容收回心神,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是眼底空茫茫的让人更担心了。
徐玄然大大咧咧地说:“秦兄写了封信,让我交给师父。
诶,你不知道,原来秦兄认识我师父。我道为什么一听到秦家在找人,我师父就巴巴的把我赶了过来,你说他们认识就认识,还绕这么大个圈子……”
可能是突然找到能听他啰嗦的人,徐玄然叭叭叭就自顾自说起来了。
祁容恹恹地应和着,半个字没落到耳朵里。
“诶,对了,容弟,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徐玄然自己拍板了,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指说:“容弟,你看秦兄已经醒了,那个帝钟?”
祁容慢半拍的侧过头。
徐玄然以为他怨自己施法没有完全成功,连忙解释:“不是我没尽力,是你家秦兄灵魂太过特殊,自带祥瑞,我这……咳,只能让他每天醒一个小时。”
“自带祥瑞?每天只能醒一个小时?”祁容顿住自己要将三清铃给他的手,下意识问道。
“对啊,秦兄命格天生祥瑞无匹,我修为不到家,只能让他一天灵魂稳定一个小时。他这么厉害,说不定前世还是从前的皇帝哈哈。”徐玄然说着说着把自己逗笑了。
一个小时吗?祁容算了算,那刚才可能就是因为时间到了,秦君晏才昏过去的。
“容弟的八字跟秦兄这么匹配,说不定上一世你们就是一对呢,诶,这样说来,容弟前世说不定是女孩子……”
祁容脸黑了下,决定不给他他心心念念的三清铃了。
他哪里看出他与秦君晏上一世是一对?还女孩子?
就离谱。
“喏,这个给你。”
祁容走到案旁,掏出一柄金钱剑,朱砂红的绳将一百零八枚铜钱串联起来,有辟邪之能。
“好东西啊!”徐玄然一见,眼中放光,半点没嫌弃,痴迷得像是摸无价之宝似的摸着那把金钱剑。
“容弟手艺绝了,您什么时候开店做生意啊,我一定来捧场。”
他几乎想要抱住祁容对大腿不放,没想到出来一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居然有如此大师大隐于市。
怪不得他师父总说他见识少,哪怕是“国师之徒”也不能翘尾巴,小心撞鬼。
这不,他这个“国师之徒”就撞到了鬼,不过这个鬼他喜欢!
祁容被他火热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没想到没给他三清铃,他更激动了。
噫,有点嫌弃。
如果他知道眼前之人还是现任国师之徒,恐怕会更嫌弃,无语现在国师是一代不如一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