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洲怔在了原地。
他僵硬的看向了面前的酒杯。
如果他没听错,傅拓野刚刚说‘喝了它’,可是....酒里有药啊,他怎么能喝?
“傅总,我不会喝酒。”顾之洲支支吾吾的回道。
“喝酒、说实话,你选择一个吧。”
在顾之洲说完那句不会喝酒以后,傅拓野又重新靠在了沙发上,琉璃吊灯的灿光从上面映下来,傅拓野的一双黑眸萃着光,不知道是不是顾之洲的错觉,总觉得其内暗含隐隐的赤红,冷血孤默的像是某种凶兽的眼眸一般。
顾之洲想也不想,当然选择第二种。
被傅拓野发现酒里有药,他还有命?
“傅总,我叫顾之洲,其实是您的一位小迷弟,早有耳闻您的风采,所以知道今晚您在1937谈业务,便仗着推销酒水的名义,想要您的亲笔签名,却没想到打扰到了您谈生意,不过我眼睛一直不太好,所以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前半段是流枫之前教顾之洲的,本意是为了勾引傅拓野,做自我介绍时用的。至于后半段‘放我一马’则是顾之洲现编现想、自行加上去的。
意思就是:我瞎,求放过。
傅拓野没有说话,只是冷然的注视着他,在顾之洲晶亮的黑眸上停留了些许。
紧接着,傅拓野便凛然的收回了目光。
下一刻,他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打。”
“....”
不远处,得了命令的庄鹰盯着顾之洲大步走了过来。
顾之洲:“.....我喝,我现在就喝。”
既然第二种不行,看来只能选择第一种了。
顾之洲立刻拿起了傅拓野面前倒满了江小白的酒杯。
与此同时,庄鹰注视着他,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顾之洲正感疑惑,难道傅拓野下令打得人不是他么?那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喝了?
还没等顾之洲想明白,只见庄鹰顷刻挥拳,打向了一旁被吊起来仍然处于昏迷中的李总。
顾之洲:“.....”
造孽啊!不愧是反派中的大佬,大佬中的爸爸,打人都打得这么随心所欲。
从来只听说过把人打晕的,还没有见过把人打醒的啊!
眼看着昏迷的李总被打得鼻青脸肿,摇头晃脑,几乎就快要醒过来的时候。
顾之洲一瞬仰头,一股脑的将水蜜桃味的酒全倒到了嗓子眼里。浓烈的酒水漫过舌苔,刺鼻的酒味瞬间席卷,呛的顾之洲一个劲的咳嗽。
咳了一会儿,待嗓子稍稍平复以后,弯着腰的顾之洲才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因为呛着的缘故,晶黑的眸子中染上了一层水汽,盈盈欲滴般的停留在了眼帘,本就因为慌乱而发红的脸颊更显红润,若1937没有被清场,任何人看见此时的顾之洲都会我见犹怜,怜惜不已的。
而看见这一幕的傅拓野,却只是轻佻的旋了旋嘴角,微微颔首,示意顾之洲坐到对面去,同时看向了他带来的一托盘江小白。
“酒量不错啊,全喝了吧。”
“....”
顾之洲看了看面前剩下的四瓶半江小白,又看了看已经被打醒,正在苦苦求饶的李胜龙,以及四周空荡荡的1937....
默默地在心中喊了一句:“MMP!”
果然,投机取巧要不得。
早知如此,他才不会来招惹傅拓野,复活了身体,没有复生脑子吗?流枫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看过小说的自己还能不知道嘛?
此时此刻的顾之洲就是很日,很日...
“傅总,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我不该哄抬价格,我不该设定霸王条款,我也不该讽刺您,我错了我错了。”
被活活打醒的李总嚎成了一片,肥肉跟随着哭腔乱颤。
今晚不知为何从来不屑和他谈生意的傅拓野,突然就改变了注意,还特定选了1937这个地方,本以为是这个毛小子想通了。可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难道傅拓野把他叫出来只是为了打他一顿么?
再这样打下去,他的老命就不保了啊。
想到这里,李胜龙顺着傅拓野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他对面正一杯一杯喝酒的顾之洲,赶忙喊道:“那个小帅哥,帮我劝劝傅总,劝劝傅总啊!”
顾之洲一边听着李胜龙的哀求声,一边给自己灌酒,一杯接着一杯。他不是不愿意帮李胜龙,而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啊。
“流枫,”在李胜龙连哭带喊的求饶中,顾之洲小声呼叫着耳机那边。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被早早轰出去的流枫早已经急成了一团乱麻,他能听见顾之洲那边的动静,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也不是很担心,顾之洲有多厉害,他还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傅骜称王称霸,顾之洲就是大学里的大哥大。
顾之洲迷迷糊糊的喝着酒:“放到江小白里的药你没换吧。”
今天他们商讨了一下午,往江小白里放什么药。
流枫主张放的是他秘制的春.药,用流枫的话说,只要喝了一口他的药,十分钟之内就会浑身燥热、十五分钟内就会全身发软,二十分钟内难以辨物,三十分钟内就像开了阀门的堤坝,滚滚洪流东逝水,再难控制分毫。
到那时,别管是男的女的、美得丑的,只要是个人,傅拓野就会扑上去!
而顾之洲早把流枫的药换了。
他虽然赞同按流枫的计划勾引傅拓野,但是他还想保住自己的菊.花。
正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出自《孟子·滕文公下》)。
所以,他便瞒着流枫将药换成了迷药,只要与傅拓野待过一个屋子就行了,这样既与傅拓野攀上了关系,又保住了贞洁。
故,只要流枫没再换药,顾之洲喝下去的就是自己准备的迷药。
“我没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