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雀跃的轻呼落入耳里,祁荀嘴角扬起一抹笑。
与他并肩而坐的车夫瞥了他一眼,见他心情不错,放开胆子说道:“永宁城风调雨顺,很是养人。你在这儿多待一段时日,定是哪儿都不想再去了。”
祁荀目视前方,只薄唇一张一合地问道:“小姐自幼便生在永宁?”
“小的才来白家没几年,这话应问府里的老人。可是白府的老人走的走,散的散,眼下也不知该问谁了。”缰绳在车夫手里牵动,行至青鸾河,河岸两侧石板坑洼不停。
车夫拔高声音喊了声:“小姐坐稳。”
马车发出一阵嘎吱作响的轱辘声。
祁荀岿然不动,只车内的白念跳脱了些,她一手才掀开帘幔,车轮子陷入一凹陷的小水洼。
圆滚的脑袋撞上车壁,白念茫然地抬眼,后知后觉才生出一股疼意来。
祁荀挑帘里望,小姑娘埋首在流音颈窝,流音的手抚着她的脑袋,一下下揉搓着。
透亮的光洒落在白念的衫裙上,祁荀偏过脑袋,马车小窗上的帘幔没了踪影。
他失笑:“小姐好大的手劲。”
白念直身坐起,眸子里还圈着些金豆子。她尚未反应过来祁荀的话,循着流音的眼神,才发觉自己手上挂着块方方正正的麻布。
她吸了吸鼻子:“这是...我拽下来的?”
祁荀单腿屈起,整个人懒散地靠在马车上,他眉尾轻抬,欠欠地点了下头。
白念咬了咬银牙,樱色檀口微微下憋。
她正想将缠在身上的麻布抛出去,然这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好似故意同她过不去,马车陡然一晃,她整个人倾身而出。
早知道出府霉运连连,她就合该听流音的话,乖乖地呆在屋内。
白念伸手胡乱攀扯,双目紧阖。
好不容易捱过了风寒,这一摔,指不定得在屋内养上多少时日呢。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身下温温软软的,还有股清冽的香气钻入鼻尖,她愣了一瞬,一双手鬼神使差地胡乱摸着。
祁荀沉着张脸,眼皮跳了一瞬。
“你在做甚么?”
白念猛地睁眼,四目相对。
祁荀坐在地上,双手后撑,他面色阴沉,眉头紧紧簇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白念从这马车上丢下去。
白念顺着男人的眼神向下看,她的腰腹贴在祁荀身上,一手扯着他的衣服,另一手则不安分地攀着他的胸口。
乍一瞧,很像是轻薄了身下的男人。
小脸飞快转红,眸底划过一丝慌乱:“我不是有意的。”
话音甫落,车轮驶过最后一个浅水洼地,若说他们二人方才还隔着些距离,马车一晃,白念又向前贴贴,小脸直直地埋落在男人的颈窝处。
上了口脂的双唇划过男人的脖颈。
一阵酥麻涌上头皮,祁荀浑身紧绷。他抓着小姑娘肩,向外推了下。
谁成想方才马车抖晃时,白念无处借力,生生将将祁荀肩头的衣裳扯了下来。
二人一分开,白念便瞧见祁荀漏着半个肩头,脖颈处青筋凸起,眼神凌厉可怖。
“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