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社长知道了?”
与谢野看着霸占病床吃粗点心的乱步,午饭过后,乱步就大摇大摆地溜进医务室找她。
与谢野警告他不要把巧克力饼干的碎屑洒在床上,床单是她今早才换的。
乱步正在啃限量版的樱花牛奶pocky,含糊地说才不会有碎屑。
“也就是说,我这些天兢兢业业地帮你恪守秘密,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对吧?”与谢野一手掐着腰,一手撑在桌子上。
乱步吧唧了一下嘴,他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好像确实不必要。”
与谢野忍了忍,但还是没忍住。她气愤地捏拳,把桌子捶得哐哐响,“你知道我为了不说漏嘴,前几天还拒绝了秋子找我一起喝茶吗?”
“可恶啊,乱步,感觉完全被你愚弄了!”
与谢野大声地冲乱步喊道。
“哪里有愚弄你啊?你可是第一个知道乱步大人这个秘密的人啊,晶子!”
乱步在床上翻了个身,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是吗,那我可真是感到荣幸啊,乱步。”与谢野双手环抱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乱步:“但是想想因为这个事情,我没能和秋子一起度过一个美妙的下午,我就还是很生气。”
于是,与谢野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宝贝,她举起电锯,打开开关。啪的一下,电锯骤然复活,锯齿疯狂抖动。与谢野手里的电锯在此刻就如同突然兴奋的野牛,对着乱步所在的方向摩拳擦掌,嗡嗡作响。
与谢野在电锯的寒光里,对乱步灿然一笑:“不如乱步你让我开心一下怎么样?”
乱步非常感动,然后拒绝了与谢野。
玩笑之后,与谢野放好电锯,问乱步准备怎么办。
“打算去告诉秋子吗?”与谢野问乱步。
问出这个问题,其实与谢野心里已经有了一份答案。她觉得乱步不会告诉秋子这份心意。毕竟就算不用超推理也看得出来,秋子对乱步并没有男女之情。而且,被乱步敬重的社长也爱慕着秋子……
无论怎么想,这份喜爱,都不适合被传达的吧。
与谢野心想。
乱步眯着眼看了看与谢野,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讨厌啊!晶子!不许那么想乱步大人!”乱步举起一根粉红色的pocky抗议。
“乱步大人一定会告诉秋子这件事的。”乱步说。
“嗯?!”
这倒是出乎与谢野的意料了,她惊讶了片刻,而后完全是下意识地问道:“那社长知道吗?”
问完后,与谢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她到底问了一个多尴尬的问题。
但乱步显得很平静,他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pocky,咔嚓咔嚓几口咬掉,“社长当然知道啊,也是社长鼓励乱步大人这么做的。”
“社长说,大概秋子也不会愿意看到我把爱意压抑在内心,最后让它成为不可言说的隐秘吧。”
乱步用手托着自己的脸,他微微张开自己碧绿的眼睛,“社长说,秋子与他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她一直很后悔当初不曾告诉母亲她很爱她,就离开了。这段经历,让秋子觉得:假如爱而不言说,那么最终一定会化为难以释怀的伤痛。”
与谢野听完,很久都没说话。
原来秋子一直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