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安慰道:“没事,下次再,来。”
顾铎为数不多的良心发现,且实在不耐烦这脂粉味,被熏得头昏脑涨,敬谢不?敏道:“不?了不?了,下次请你吃饭吧。”
贺林一直把顾铎送回贤王府。顾铎踩着宵禁的锣声,在庭院里看到了虞知鸿。
虞知鸿在这等了好一会?,问他:“今天同贺林去哪玩了。”
“你猜猜?”顾铎笑咪咪道,“——你怎么猜都没错,今天去了太多地方,我都记不?住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和贺林出去的?”
“阿明转述,我猜的。”
虞知鸿查到贺林已在瑞王府住了数月,想提醒顾铎与之保持距离。可顾铎一脸喜色,显然玩得挺开心,他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你想出门,也可以叫我。”
顾铎挽着虞知鸿往卧房走:“你天天在忙,我自己玩就行了。”
——此时未能说出口的话,来日还是得说。
三天后,张全等人在途中遇袭,刺客留下了武林盟的标记。瑞王与武林盟主交往过密,在朝堂上百口莫辩,被陛下勒令禁足思过。
虞知鸿直觉此事不?对。
据张全送回的密保,来行刺的一众人马武艺高超,从招式判断,确为武林盟的手笔。
那么,瑞王自己坑自己这一把,到底为了什么呢?属国一事本就由他促成,如今闹腾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虞知鸿猜不?透,只看出武林盟和瑞王之间有一笔交易,旁敲侧击地提醒顾铎,与贺林相交,需先摸清此人的底细,勿要被利用。
顾铎不以为意,一句“他就是利用我啊,和你一样,睹我思?人”,噎得虞知鸿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是一样跑去玩。
可没过几天,天气骤然变冷,虞知鸿腿伤发作又染风寒,顾铎到底收了心思?、回来照顾。
虞知鸿去哪,他就跟到哪里,一块不?上朝、一块蹲书房。顾铎还在书房的屏风后给自己搭了个“窝”——全是话本春.宫,和书案上的公文相得益彰。
是药三分毒,虞知鸿从去年五月一直服药,身体委实受损,拖了两天发起高热,烧得神志不?清,嘴里一会?叫“顾铎”,一会?喊“小七”。
顾铎听这两个名字都耳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直到天亮,虞知鸿昏昏沉沉睡去,他才得空悄悄跑出来,放今天份的血。
或许是药池子的效用有时间限制,或许是最近划伤太频繁,顾铎的伤口最近竟不?能立即愈合了,得摁一会?止血。
他一直嫌麻烦,今天灵机一动,决定多放两天的血量,找了个罐子存好。
一切收拾妥当,顾铎回到书房,撞见周至善来商量张全那边的事,没来得及避嫌:“……我认为,最好的方法是改路。”
——张全又遇上了麻烦。
他自北境进京,一路上的刺客密密麻麻,打完一波又来一波,犹如六月里的蚊子一样扰人。此事固然被记在瑞王头上,但?岁贡本到底是国家大事,路上屡遭拦截,多少有损国威。
虞知鸿不?介意顾铎旁听,引着他坐下。只见周至善在地图上勾勾画画,规划路线;虞知鸿边听边指出问题,进而改良。
两人商讨得有来有回,顾铎听了几句就犯困,趴在一边不说话,等他们商量妥当,给虞知鸿换药。
然而,秘密改了路,刺客不?减,张全依旧遇袭。
这一次周至善看完军报,语气确凿地说:“王爷,有内奸。”
此事除了张全那一队人,唯有书房里的三人知道。
张全带领的人马,统统是跟随虞知鸿南征北战的心腹,周至善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目标昭然。
可顾铎丝毫不知,犹趴在屏风后看闲书,还有点犯瞌睡。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世界正式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