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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江大师兄(1 / 2)


杏林城因背靠有?“药王遗泽”之称的长阳门,数百年来格外受当政帝王的优容厚待,进了城门百步,便见一座雕梁画栋的高大牌坊,上头篆着“止戈休武”,四字笔势遒劲。

意味无论?何种战事,见?字,当立即罢战,退出城去?。

这原是一座“止戈碑”,后世帝王代代加码翻修,才成?为如今浮雕牌坊的模样,可见曾经恢宏。

可惜了,看眼下景象,好好一座杏林城,比遭了兵祸还凄凉。

城中?气氛确实奇怪,家家户户门上贴着黄符悬着宝剑。众人?将朝惜之?安置在客栈中?,一路打听,才知这几年城中?怪事频发?,有?人?失踪,有?人?自伤,还有?原本脾性温良的孝子突然痛殴父母,仿佛真如百姓传言,遭了邪般……诸如?类,不一而足。

当年白家为行善举,在杏林城中?起了一座大宅子,时不时地在城中?住一阵。如今,这座宅子也已经空置许久,朝街的门匾上结了层层蛛网。

一行人?在城里查探一圈,中?午随便寻了一间?尚在营生的馆子歇脚,打算填饱肚子便带着朝惜之去?拜山门。馆子是个面蒸铺子,当街蒸起几屉包子馒头。

一进门,就?看见墙上挂着面铜镜,冲着大门。

这也是民?间?迷信,认为挂上铜镜就?可以将晦气折照出去?。

说是找地方吃饭歇脚,其实要进食的只有?萧倚鹤一个。其他人?均已辟谷,而虚云本质上已不再是人?躯,仅能进些?茶汤花露,真要吃东西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事后还需靠丹药来消化浊气,怪麻烦的。

于是就?变成?了一行人?陪着萧倚鹤一个来吃包子。

朝闻道已经草草换了一件外衣穿,脸上红意尚未褪尽,还带着几分恼色。

南荣恪那厢挨了打,蔫着脑袋,捂着嘴角刚迈进门槛,一转头就?被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吓了一跳,他退后定睛看了看,见是一个目光涣散的妇人?,手里抓着一只新纳的虎头布鞋。

包子铺的老板年纪不小了,两?鬓发?花,随着他们目光看了一眼,叹气道:“诸位客官莫怕,这是我家婆娘,几月前犬子就?是穿着这双虎头鞋走丢。我们四处寻,只找回了这一只鞋子,她悲痛过度……便不那么好了。”

他端了一屉热气腾腾的豆沙包到桌上,唉声叹气。

南荣恪嘀咕道:“这老板娘是临安人?氏。”

萧倚鹤叼着一只豆沙包,唔唔地问:“你怎么知道?”

南荣恪看他吃的好香,松软豆沙里冒出热腾腾的雾气,香甜四溢,有?点心动,咽了咽口水,也拿起一个:“我见那虎头鞋亲切,临安的虎头鞋和别处样式不一样,前胖后窄,两?腮处惯用红色绒球点缀,鞋尾还会缝一对铜铃铛,防止小孩走丢。”

“我小时候,我娘也给我绣过一双,就?是这样的。”

萧倚鹤仔细看了看,确实如他所说,红绒球铜铃铛,又想起南荣恪的阿娘叶俏,当年可也是一位不爱红装戎装的好汉,打得南荣麒不敢还手都是家常便饭,原来也有?如?温婉的一面,会绣虎头鞋。

他吃完一只包子,听见门下的妇人?念念有?词,不禁支耳去?听。

南荣恪也偷偷蹭过去?,听了一耳朵,纳闷道:“她说的什么?什么鬼,什么石碑……”

萧倚鹤摇头,妇人?突然高声尖叫一声,双手挥舞起来,恐惧地看着他们的方向:“——白老爷!别杀,别杀我!”

满屋子的人?都被惊了一下,那老板忙不迭丢下手里活计,跑过去?拽住了妇人?,拿了根布条结成?的软绳,驾轻就?熟地将她捆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地道:“受惊,受惊了,她经常这样……”

妇人?连最珍爱的虎头鞋也顾不上了,坐在椅子上叫唤,仿佛他们一行人?当中?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见她视线方向,萧倚鹤还以为是自己,直到她又惊慌失措地叫了声“白老爷”才恍悟,看向了自己身侧的重九。

妇人?口中?的“白老爷”,应当是指上任白氏家主?白瀚,就?是几年前暴病而亡的那个。重九本?白溯,是白瀚之子,与父亲自然有?几分相似。

重九也皱紧了眉头,顶着妇人?的尖叫上前去?,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双目紧闭,半晌才收手道:“脉弦而代,惊恐过剧之象。神伤魄乱,是受了极大惊吓所致。”

简言之,是被吓疯的。

这就?更奇怪了。

若妇人?害怕白瀚,因?而害怕他,是有?几分道理。只是白氏一族向来被杏林城百姓奉为上宾,崇仰爱戴还来不及,这妇人?为何如?恐惧白瀚?

正说着话,门外街巷上突然喧哗起来,伴随着道道静街开路的吆喝声——似有?一队人?整刀列剑,前呼后拥地向?处靠近。

重九脸色一变,抓起虚云的手就?要走,还没出门,就?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吓得包子铺老板扑通一声给跪下了,以为自家犯了什么忌讳。

重九袖中?刚推出一把短剑,便见人?墙裂开,从后急匆匆走出一个人?,身着长阳内门的练色袍服,气质翩跹,身边亦佩一把镂着梅花的短剑,但身形萧条,面露忧容。

来人?见确实是重九,眼前一亮,扑通一声单膝砸了下去?:“二?公子!”

重九合剑回鞘,多有?不情愿地道:“……江师兄。”

江翦一哽,唤道:“阿溯……你,你回来就?好。”

重九厌烦:“江翦,我回不回来,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又是我什么人?,不过是我娘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弃婴,如今本事大了,做了白瀚的亲传弟子,就?敢直呼我?姓了?”

江翦抿紧嘴唇,低声道:“不敢,二?公子。”

重九揽过虚云就?要走,还没出几步就?又被江翦拦下,他心里埋着经年的怨气没消,狠狠地瞪了过去?。

然而江翦并不退让,死死拽着他,垂目扫了一眼他与小和尚正十指相扣,心下一惊,但面上尽量平静,道:“二?公子,如今长阳门内乱外忧,白弘疯不识人?……还请二?公子回长阳门主?事。”

重九将他甩开:“我是要回长阳门,但只是借用贵门药池。”

江翦:“二?公子……”

重九不理他,回头喊道:“薛宗主?,小朝道长,你们还去?不去?了?”

江翦一听他叫薛宗主?,立刻回头看去?,视线落在包子铺里一道浓重墨影上,感受到宣泄而出的磅礴压力,忙旋身拜下:“晚辈长阳门江翦,见过薛宗主?。”

薛玄微手里正撕着一只豆沙包,要喂进萧倚鹤的嘴里,还没得逞,就?被人?当做煞神挡箭牌给供了出去?,他正不爽,没有?第一时间?叫江翦起来,而是旁若无人?地抬手送进某人?嘴边。

“……”江翦冒出冷汗,只好硬着头皮又重复一遍,“长阳门江翦,见过薛宗主?。”

萧倚鹤顶着门外十数道赤-裸裸的目光,尴尬了一会,被迫张开嘴咬住包子皮,呲溜一下吸进口中?。

薛宗主?慢条斯理的,还要再撕一块喂他,就?被萧倚鹤伸头过来三下五除二?给吃完了,抹抹嘴,将他往店外一推:“赶紧赶紧,走了!”

那边重九嗤笑一声,已经拉着虚云大摇大摆地去?了。

朝闻道随之跟上。

“……哎闻道!”南荣恪见他高冷如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厚着脸皮撞了撞他的肩膀,“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别生气了……你理理我?”

萧倚鹤满嘴的豆沙包,又将屉子里剩下的两?个随手揣起来,等薛玄微丢下碎钱,便一起出去?了。

只有?江翦一个还跪在地上,没人?叫他起来,不知所措。

他又跪了一会,直到几人?都走远只剩下一渺点背影,他才唰唰然爬起来,带着身边十几个弟子追上去?。

有?了薛宗主?这尊煞神坐镇,那些?劝解重九回归宗门、出任新门主?的说辞,都被江翦咽回了肚里。重九本就?看不上他忙前忙后一副狗腿模样,更觉他满面谄色,不怀好意,屡屡见缝插针,寻机会嘲讽他,只差当面骂人?。

江翦有?些?难堪,却不敢多嘴多话,只管低头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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