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笑容快得转瞬即逝,仙君的脸很快又恢复成冰雪模样,淡淡的,若无其事的。看得秦休意又气又恼,清冷仙君小美人怎么这么气人!
僵持着沉默。
萧无陵应该是很适应这种尴尬的安静,秦休意心想还是自己开口说点什么好吧,他还没张口——
“你…不喜欢…书里的情节吗?”萧无陵问。
声音还是一样的清冷,但秦休意就是听出了几分委屈,他赶紧摇头:“没有啊,我觉得…剧情什么的都很好啊。”
好个屁!秦休意心想,但凡笔仙在这,他定要喷他个狗血淋头!赶紧给我把剧情改了!
萧无陵:“真的吗?”
“真的真的!”秦休意眨巴着真诚的眼睛,“仙君你一个人分饰两角,非常精彩啊。”
“是吗。”萧无陵似笑非笑地,捏住秦休意的手腕:
“那我们就继续吧。”
“……啊?”秦休意还没反应过来,啪——他被萧无陵推进摊开的书页!
眼前一黑,地下室,石床上,萎落于地的腰带,仙君趴在他面前,冰凉的指尖贴着他的肚皮……
啊啊啊。秦休意在心里失声痛哭。拒绝的话还来不及吐出口,他的要害就被被冰凉雪白的指尖握住。
秦休意全身都颤抖起来,摇着头,推拒这个蛮狠无情的北齐萧无陵。
“你反抗的力道也未免也太轻了。”萧无陵无情地捏住小秦休意,嗤笑道,“装的那么不情愿,其实很有感觉吧。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欲擒故纵的吗?”
“…别说了!你想怎么样……啊…!”
羊脂玉一样温热的掌心贴着他,上下滑动,秦休意叫起来,湿润的眼中看见萧无陵淡然的神色,和方才拥抱过的仙君一模一样。见过了合二为一的仙君之后,更无法拒绝了这个一分为二的萧无陵了。
“怀着别人的孩子,又在我面前爽成这样。”萧无陵一手无情地握着秦休意,另一手忽然抄起一盏灯点亮了:
“不如让他也来欣赏一下你这副模样吧。”
暖黄的灯下,漆黑的影子清晰可见地浮在地面上,无声地注视着……
秦休意啊的叫起来,像被扔进开水里的虾瞬间弓起发红的背脊:“不!不要!灭掉…灯!灯…!”
像顽童捏住藤茎,无辜的绿植挣扎着,却被更狠地握住,被挤出晶亮的汁液,咕嗞作响。死寂的地下室,秦休意挨着一场羞辱的凌迟,昏黄的灯下,漆黑的影子成为注视的第三者。秦休意拼命地摇头:
“拜托了…无陵,求求你,灯…灭掉……啊!”
漂亮如玉的指尖搓揉了一下,剩下的话就陡然变了调,无耻地回荡在漆黑的石室里,秦休意恨不得把自己搓成小小的丸子塞进地缝里,再找把刀把自己切碎了。他不敢再看那道漆黑的影子,五零现在…会怎么看他…?
萧无陵看着身下人被欺负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吹灯,反而淡然地将烛台贴近秦休意,骤亮的光将他身上每一丝颤抖都照得纤毫毕现,秦休意一瞬间崩溃了,在这光与影的注视下,无地自容到几乎要哭出来,
可惜这种崩溃没能转化成伤心、悲哀等任何情绪,马上又因为男人不知廉耻的身体天性而转变成更加汹涌的快意,像江河泄洪似的奔涌而下……
无法自抑的反应让秦休意更加羞耻,当着黑影五零的面,他竟然还能够…?!秦休意紧紧咬住舌头,防止它发出更耻辱的声音。
萧无陵静静地凝视着休意被自己逼出来的一举一动,默默记在心里,秦休意此时此刻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模样、只属于他的模样。萧无陵并不想告诉秦休意,黑影里不是一直都会有人的,在他被囚`禁在影子里漫长的十二年里,也只是有时才能连同外界。
有人的时候,萧无陵脚下就能感受到影子的挣扎。而现在,脚下安安静静,灯光下不过只是普通的黑影子罢了。
没过多久,秦休意便像终于断掉的琴弦,垂落在石床上,满室弥漫开一股石楠花的味道,昭然揭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苟且。
喘气、喘气、大口喘匀,秦休意抹干净眼角湿润的泪,忿忿地看着和仙君一模一样的萧无陵。美人仙君清贵淡雅的皮囊下,一直装着这样的灵魂吗!秦休意咬牙切齿的,又不敢说出来,只敢含含糊糊地捂在嘴里偷偷嘀咕:
“要不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顿!”
萧无陵挑了挑眉,没有跟休意计较,他沾满白雪的手轻轻放在石床的丝绸布上,擦了一下,动作高贵地仿佛在用君王的玉玺盖章。就在这时,地道的门重又打开,老太医兢兢战战地端着一碗药下来:
“参见三殿下……”
秦休意缩在被子里,害怕地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来了,打胎药……
“喝了。”
萧无陵亲手把黑褐腥苦的药端到秦休意面前,不容他抗拒。
秦休意慢吞吞地从石床上坐起来,看着近在眼前的药,被子里的手轻轻摸了摸肚子。
现在他身陷囹圄,也没有足够反抗的武力,萧无陵随便一只手就能玩的他死去活来,秦休意咬紧牙关,小脑瓜转地像滴溜溜的风车,就是想不出一点办法,难道他真的不能保住和五零的孩子吗!
就在这时,灯光下,秦休意忽然看见老太医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他谨慎地用余光去探查,那是……
这个老太医竟然有一条松鼠尾巴!
——是措措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