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辛固:“那有事呢?谁负责?!”
裴云初:“这不我?走最后,就算有事,那也是我,不是小婵。”
虞婵:“哥哥……”
虞辛固一时语塞,又听虞婵当着他这个亲哥叫裴云初哥哥,想起刚才虞婵为了虞辛固和他置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杵着干嘛!走了!”
白眼狼!亲疏不分就算了,还找外援来气他。
虞婵抬脚就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刚才急着逃命还没觉得,现在休息一下,脚踝处更疼,看?来是崴到脚了。
不过在虞辛固面前,她又不想示弱,虞辛固知道肯定要冷嘲热讽地骂她一顿。虞婵只好忍着痛,“你?走前面!”
虞辛固嘲道:“我?怕走前面,一会儿蛇来了,你?就只有哭的命。”
虞婵被激怒,“我?才没那么胆小!”
裴云初对他们俩兄妹也是无语,对虞辛固道:“你?走前面,她走中间,我?善后。”
虞辛固转身就走,其余人都走得不见影了。
虞婵忍着疼一瘸一拐走在虞辛固后面,她已经很努力装作自己很正常,不过裴云初还是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拉住她:“你?的脚怎么了?”
“没、没怎么……”
“真没怎么?”裴云初显然不信,虞婵的表情一看?就不对。
虞婵不敢和他对视,只含糊道:“真没事。”
裴云初垂眸扫了她脚踝一眼,蹲下身去,轻轻碰了下脚踝处的位置,虞婵忍不住痛吟一声,裴云初气笑了,“你?这叫没事?”
虞婵不说话。
虞辛固也回过头,皱眉问:“她又怎么了?”
“脚崴了,不知道严重程度,先下山再说。”裴云初帮着解释,“她这样肯定不能再走,我?背还是你背?”
虞辛固忍着气,在虞婵面前蹲下身去,“上来!”
虞婵却像生了根一样,没有动作,虞辛固本来就气她瞒着自己,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快点!”
裴云初忽然就觉得他把选择权给虞辛固是最大的错,他本意是希望虞辛固和虞婵借此改善关系,但很显然起了反作用。
“还是我来吧!”裴云初道。
虞辛固看向虞婵,“你?要他背?”
虞婵咬着唇没说。
“好!那你以后也别求我?!”虞辛固气得转身大步离开。
裴云初颇有点无奈,他看?虞婵低着头,也不忍心?多说什么,就轻轻摸了下她的头顶,“我?们也走吧!”
他蹲下身,虞婵还是没有动静。
裴云初就这么蹲着回头,从下往上地看她,调侃道:“小婵婵,难道你?要哥哥抱着走?”
虞婵没想到裴云初说得出这种话?,她想了想那画面,感觉太羞耻了,赶紧弯腰趴上裴云初的背。
虞婵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感觉小小一只,软软趴在他肩头。裴云初想着她在最危险的关头还等着自己,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点暖、也有些后怕,“以后遇上这种情况,你?先跟着你?哥走,我?自己能追上你?们。永远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地,知道吗?”
背后的人没吭声。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记下了。”
虞婵稍微收紧了放在裴云初肩膀上的手臂。
裴云初轻扯了下嘴角,想起她和虞辛固的矛盾,又劝:“你?哥也是关心你?,只是那张嘴长得多余,性子又急,有时候确实让人想打他。”
“嗯,可是我打不过他。”虞婵闷闷地说。
“没事,那哥哥帮你?。”裴云初温声道。
“嗯。”
虞婵脚崴了,裴云初和虞辛固送她去离得最近的县城看医生,其余人则回乡下去。
原本以为只是轻微扭伤,没想到拍片出来的结果比他们想象得更严重,虞婵这是习惯性脱臼。
医生为了更好地了解情况,便问虞婵:“你?这只脚以前受过伤?”
“八岁的时候伤过一次。”
“当时怎么处理的?”
虞婵有些支吾。
裴云初见状道:“小婵,你?要如实对医生说,医生才能根据你的情况进行正确治疗。”
虞婵这才说:“搽了药酒,贴了很久的膏药。”
医生:“……”
虞辛固:“没去医院?”
“他们说我?是小孩,自己会好。”
“胡扯!”虞辛固心情复杂,想骂娘。
医生道:“你?这种情况一般是旧伤没处理好留下的后遗症,根据照的片来看,你?的软组织损伤算是比较严重,不过你?年纪小,暂时还是建议保守治疗,用石膏固定,最近几个周就好好在家休养。如果恢复不理想,后续可能考虑安排手术。”
医生给虞婵处理了扭伤的脚踝,打了石膏,建议他们住几天院。但住院需要家长出面办手续,虞辛固打算带虞婵回清港市,毕竟市里?的医院更好,离家也近。
他们这次下乡也玩了四五天,该回家了,至于留在乡下的东西,只能让石头他们帮忙带回城。
裴云初叫了的士车,三?人打车回市区。虞辛固心事重重,一路都没说话;虞婵晕车,上车就闭眼养神,裴云初让她靠着自己肩膀,到了启明花园才叫醒她。
下车后,虞辛固背虞婵进小区,裴云初没再跟着去。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下这段路,虞辛固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沉重过。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可能有恨有悔,恨那些人这样对待虞婵,也悔自己不曾了解过虞婵的过去,还那么粗鲁地拽着她跑……
他又想起裴云初说虞婵这些年肯定过得不好,心?头更难受。
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湿意,虞辛固愣了下。
“小婵?”虞辛固停下脚步,侧头问她:“怎么了?”
这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平和温柔。
虞婵委委屈屈,在虞辛固肩上抹了把泪,“我?想妈妈,我?以后会不会成为瘸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