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浅淡的月光从半阖的窗户流淌进?来,铺满了圆桌,未喝完的醒酒汤静置在一旁,映着月光。
云初予醉醺醺地揽着温宴的脖子,酒香混着花果味,萦绕于周身,不知不觉,温宴低头看她,脑子也有些迷糊了。
“要教我跳舞?”
“对!”
云初予用力地点点头,那架势要把自己?的脖子给点断,她好晕。
不行,要清醒,她还要教温宴跳舞呢。
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温宴环住她,摸摸她的头,声音轻缓:“好,教我跳舞。”
她只有醉了才那么黏人,要是清醒时也如此便好了,温宴有点发愁。
从她的腰间拽下一只手,云初予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横在右边,然后?她稍稍往后?退一步,“我左脚往前一步,你右脚往后?一步,然后?再?这?样,再?那样。”
再?这?样再?那样是哪样?
温宴迷糊地按她说的去做,练剑法时无比协调的肢体忽然僵硬,不受脑子控制,想踏出左脚,踏出的偏偏是右脚,右脚踩上了另一只柔软的脚面。
云初予被踩,很不高兴道:“你踩到我啦。”
“抱、抱歉。”
温宴小心翼翼地离她远些。
“哎呀,你又踩到我啦。”
“!”
温宴高度紧张之下,陡然一惊,脚本来移开,又不受控制地踩了一下。
“……”
云初予低头瞧瞧自己?被踩了几个脚印的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嫣红的脸蛋上满是无奈:“好老?师教不会笨学生的。”
“……是这?舞蹈太奇怪了。”
温宴死鸭子嘴硬。
本来就是,他从未见过这?种舞蹈,男女子亲密地靠在一块儿,脚步还如此复杂。
“哪里奇怪,就是你太笨了。”
温宴被人吹捧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突然出现一个绊子,也杠上了,他不信邪道:“再?来,我一定会学会的。”
“可以。”
云初予老?神?在在地点点头,自动代入老?师角色,慈祥地看着自己?的笨学生:“勤能补拙,笨鸟先飞,不要担心。”
原本是最能滋生暧昧气氛的交谊舞,可惜温宴一轴上来,发挥钻研精神?,气氛全?消散了。
善解人意躲起来的月亮,也无奈地重新?从云层中飘出来。
到了最后?,一个教得起兴,一个学得起兴,温宴也不是真笨,不说游刃有余,也能不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