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就在附近？还是山路里过来的？刚听了苏半夏一顿说，已经有些不安的老?张头听了这话，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眼神犀利的上下扫了王都尉一遍，然后眉头一皱，略带试探的问道：
“这集市上看守的都是老兵，就他们的眼力见，即使老?眼昏花，也不至于嗅不出北面蛮子的味道，所以，按照这么算，这些个人，十有八、九可能是在附近的山里待着，可这山里……附近就咱们一个山里的村子，没听说见过外人啊！上山打猎的，也多是熟悉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些人是玩的灯下黑的一手，这么一算，兵堡边上倒是要多上心了。”
王都尉多灵醒的耳朵啊！一听老张头这话，就知道他这是对兵堡的防范感觉不靠谱，却忌讳着自己这比他高的官阶，不好直接说，让自己去查，还有心帮忙了。立马打蛇随棍上的说到：
“五个兵堡，领头的也都是老人，按说不该被人钻了空子，不过您说的也对，若是玩大灯下黑，咱们还真?是未必能注意到，毕竟军营里的一套，总就那么几个手段，打交道多年了，许是都摸透了。这么着，您看，是不是您这走一趟？到底年岁比咱们大些，经验也多些，许是能看出不对的地方来。”
看，这话说的多顺溜，不单是捧了老?张头，连带着自家的责任也褪去了近半。不是他们不尽心，而是人家针对性太强，让他们钻空子了。
“再说了，到底周围都是山，你说，这要是找个山洞那么一钻，那么大的地方，一二个人，怎么找，是不是。”
刚才责任还剩下一半呢，这会儿这话一说，怕是三成都没有了，合着这还是你们人少地方太大的错？不过好歹都是武人，算是自己人，这责任要是让长安知道了……文人的口水想想也知道会喷成什么样，能搭把手还是要搭把手的。一个上官能说到这份上，可以了。
老?张头略带矜持的点了点头，不带半点犹豫的应下了，还顺带给了个大礼包。
“一会儿我去找几个人，都是寻踪觅迹的好手，再带上两个山里的猎户老手，这么一来想来就是钻到耗子洞里，也能寻出点眉目来。”
“这样好，还是这样周到些，不一样的人，看到的总是不一样的东西。”
对于老?张头说的人手，王都尉相当认可，心下还忍不住琢磨，自己当初安排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看来还真?是自己大意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这个想头老?张头是不知道的，更不知道因?为这一次的事儿，让这个王都尉后来成了有名的守将，只要是他守的地方，号称耗子打洞都不容易。哈哈，这是后话了啊。再说这里，为啥老张头能这么大包票？因?为他有人啊！看俺，柯山就是个好手，县衙牢房出来的，旁的不说，往年遇上的什么大盗的有多少？哪怕是没亲自经历呢，光是那些听说的各种隐藏经验，被抓故事，就足够让他拥有各种寻人技巧了。
再有老?杜，那也是个好手，因?为他们一家子上山当猎户早啊，这附近的山里最是熟悉，追踪猎物时候的本事，用到人上难道不成？再加上那些老?兵中原本当过斥候的两个，这四个一出手，加上他自己以往的经验，他不信，还逮不住那几个初来乍到的细作。
要他说，这两个能藏得地方其实很容易想到，必定是山洞，而且是离着兵堡不远的山洞。因?为如此一来，细作能第一时间观察到兵堡的情况，让他们回去有东西可报告，二来……那地方最不容易被猎户什么的看到。
哪怕大唐的兵丁不是那种土匪兵呢，乱了这么些年，想过安生日子的百姓依然下意识的不愿意和兵丁靠的太近，生怕被牵连，这都成了惯性了，也就是王都尉这样世家出来的，没这个概念，像是他这样的，看的清楚着呢。
而事实上，老?张头这么想还真?是没错，呐，就在最靠近北面的一个兵堡的附近一座山的某个山腰废弃窑洞里，两个细作正小心的从窑洞最深处挖出来叫花鸡，开个泥壳，都要往外头张望一下，生怕香味引来什么东西或者人，等着确定了安全，这才开始往嘴里塞肉，并一边吃，一边往地上的某个坑里埋骨头。
“怎么样？可看清了？还是那个时间轮换瞭望哨？”
“看清了，我说，咱们就盯着这么一个能成？”
“这是离着北面最近的一个，有什么动静，旁的地方可能未必知道，可这地方……看着这位置就知道，是当后备仓库用的，你说能不知道？盯着他们，比其他人有用多了。”
“唉，也是，只是苦了咱们，连着明火都不敢生，生怕有烟冒出来，吃东西也偷摸着来，怕有香味传过去，真?是……”
“能这么近就看清楚，还省了咱们潜进去，比以往安全多了，这些算什么，赶紧的吃，吃完了，咱们再往上去走走，假装砍柴，还能从山顶往里头看几眼呢，再过半个时辰，那光线可就不成了。”
“行行行，听你的。”
看，让老张头说着了吧，如?今就看什么时候被找到了，估计这一定又是一番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