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遛狗也要?这么久的啊?”
向喻秋顶着鸡窝一样乱的头发出了?卧室门?,看?到早就出门?遛狗的郝书尧现在才回来,不免有些奇怪。蹬着拖鞋走到冰箱前,开门?拿了?牛奶就要?喝,被一把抢了?过??。
“说了?多少遍别喝凉的,对胃不好。”
“哦……”向喻秋有些心疼马上要?下锅的牛奶,因为加热后总有种奇怪的味道,喝完总有种为它惋惜的感觉。
她本以为对方只?是拿走牛奶,没想到下一秒就来掀她衣服,把她吓得?捂着衣服连连后退,惊慌失措的表情让人觉得?像撞了?鬼。
“你干嘛啊!”
“不干嘛,安全检查。”
“你有病啊!”向喻秋死?死?捂着衣服,一是真的被书尧的动作惊到,二是肚子上的淤青还没散,被看?到了?一定会露馅。
“你就这么骗我有意思吗?”郝书尧把牛奶盒重重扔在餐桌上,单手?撑在桌子上,明显是发火的前兆,“你觉得?我会傻到相信你的谎话?你运动神经那么好,真的会摔成这个样子?你自己信吗?”
向喻秋低着头没说话,显然她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究竟是谁告诉她的?
两?人就这么僵在那儿,谁也没动,直到烤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响,向喻秋才反应过来,想要???拿早餐吃,路过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不都说信我了?嘛……现在发什么火……”
“你骗我和我相信你是两?码事,懂吗?”郝书尧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为什么总是能扯出这么多没有逻辑的歪理来?
“好,那你说,怎么办?”
向喻秋举着那片已经被烤糊的面包,完全没法下口,干脆转身丢进了?垃圾筒。
人倒霉起来烤个面包都能糊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我态度很好啊。”向喻秋真不知道这顿早餐要?吃什么了?,又?想??煎个蛋吃,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小声骂了?句脏话,“你一大清早因为这点事跟我发脾气,我态度已经很好了?。”
“向喻秋,你简直是……”
“我简直是不可理喻?你下次吵架能不能换个说辞?老是这一套我都猜到了?。”
“混蛋一个!”郝书尧重重往她肚子上捣了?一拳,怒气冲冲拿着衣服出了?家门?,不知道??哪儿了?。
向喻秋被打懵了?,捂着肚子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回过神,直到大傻狗在她旁边蹭了?几下要?吃的,她才反应过来,不客气地扫了?它一腿:“边儿??边儿??,找你妈要?吃的??!”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遛个狗回来又?开始训人?吃错药了??
向喻秋本以为自己对郝书尧的性格已经摸得?很透彻了?,这点也是经过不断的日常训练,最终达到了?一个看?表情就能猜对方心情的程度。
但最近,总感觉她又?变了?,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可是越这样,似乎心里的不安就会越强烈,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会引起她的怀疑,甚至是如刚刚一样的无名之怒。
她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昨天那伙人相当危险,谁都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让郝书尧牵扯进来是不明智的选择,况且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哎……”重重叹了?口气,发觉卧室里的手?机在狂响,向喻秋不情愿地走进??接了?起来,“喂?”
“向小姐,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电话那头是梁柒月派??帮她处理罗安市那堆烂摊子的专业人士,几天的调查下来,逐渐有了?些眉目,只?要?抓到关键证据,完全能够送这个校长进监狱。
临近收网的时候,他必须通知所有知情者到齐,人多力量大。
“方便,怎么了?,有进展吗?”
“我这边证据搜集的差不多了?,需要?你尽快赶回来,明天可以吗?”
向喻秋抓着电话没着急回答,她本来还想在桦阳多待两?天,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有空,且不说都没好好玩儿几天,早上还刚刚闹了?不愉快,怎么看?都不像是离开的好时机。
“明天来的话年前肯定能弄完,不然再拖你过年更没时间。”电话那头的人催促着,很急的样子,倒不如说他才是最想回家过年的那一个。
“行?吧……我尽量。”叹了?口气,向喻秋又?抓起那瓶牛奶灌了?下??,凉牛奶而?已,她在国外?都喝惯了?。
昨晚又?下了?一整夜的雪,路上白茫茫一片,环卫工人扫了?一早上才勉强把路清出来,这会儿正载着车往家赶。
花店到了?冬天,又?是临近过年,生意不怎么好了?,以至于郝书尧来的时候只?看?到寥寥几个顾客小心翼翼踩着台阶往店里走,生怕滑倒。
“书尧?你怎么来了??”
花店小妹不是本地人,临近过年老家那边有好多事要?忙,所以提前一个多月就请假回家了?。严一茗又?不是什么万恶的资本家,给她结了?工资乐呵呵送她走了?。
刚好她家季教授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抓来当苦力。因为是打白工,季默雯没少吐槽这件事。
所以郝书尧进来的时候,她俩还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不过看?着那张明显幽怨的脸,和某个大傻冒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吵架了?。不过这俩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怪,怎么吵了?架一个个都爱往这儿跑?
“又?吵架了??向喻秋那家伙要?死?啊?”季教授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面前的盆栽,不小心把刚理好的枝叶折断了?,有些尴尬地转头向女友求助。
“也不算吵架,她总是这样,有事不说瞒着我,让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郝书尧歪着头满脸疑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是……那一步,你俩不会还没……”季默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捧花重重砸到头上,砸的她嗷嗷直叫,“你打我干嘛,我说的句句属实,就向喻秋那种人,不给点甜头是不会乖乖屈服的。”
“收起你满脑子没用的黄色废料,这应该不属于哲学的范畴。”严一茗有些气她嘴上没把门?的,大庭广众之下什么都敢说,真是要?了?老命了?,这儿还这么多顾客呢。
郝书尧觉得?自己好歹算个通情达理的人,可不论她强调多少次,对方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不想被她知道的样子。甚至被人跟踪受了?伤都要?撒谎,就这么怕被她知道?
难道在她心中?自己就这么没用吗?也是,从认识到现在大大小小的麻烦都是靠向喻秋解决的,可她好歹是个有着近三十年生活经验的人,有些事情她是可以自己处理的。
向喻秋不是她雇的保镖,这样一直处于被保护一方的感觉很不好受,她也想做些什么。
“啊!我懂了?,她总觉得?你需要?被保护,而?你呢,又?不想被看?扁,是这个意思吧?”严一茗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所在,可能比起开花店,她更适合??当情感调解师。
郝书尧点点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