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亮灯,椰奶也不在,看来是某个热心肠的向女士带她去医院了。
开了灯,郝书尧把包扔在沙发上,打了一杯水坐着不动了,她需要让自己放松一下,生理和心理上都需要。
像现在一样安安静静……
“椰奶!我们到家啦!”
……
能飞快让人心情变差,这种奇葩功能也只有向喻秋有了。
今天椰奶的状态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其实哪怕它身体再不舒服,向喻秋也不想再抱着它跑来跑去的,毕竟腿疼的感觉真不好受。
向喻秋帮椰奶解了链子,弓着身子穿拖鞋,嘴上却一点也不闲着:“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怕我添乱,要连夜扛着火车逃离桦洋市了呢。”
“你还没那么大本事。”
“行,没你本事大。郝大本事你想吃什么?”
“随便。”郝书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垫子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
“耶?那个雪糕居然还没停产?”
“呼……”郝书尧长出一口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强压心中的烦躁往厨房走去,却被一把拉住。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生气!我马上做饭,你去歇着吧,好了我叫你。”
说完像是怕被骂似的,向喻秋一溜烟跑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在柔和的灯光下得到了放松,侧头听着厨房翻盆子的声音,郝书尧头枕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吃饭了!郝……书尧?”
约莫二三十分钟过后,向喻秋端着一盘子凉菜,一手拿着筷子出来,就看到她枕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摇了摇头,自己拉开椅子坐到餐桌边吃饭。
两个人的晚饭,一个人的寂寞。
向喻秋熬了粥,但没什么胃口,扒拉了两口凉菜就把碗扔到池子里,不吃了。
她就无聊地坐着,刷一会儿手机也没见有人给她发消息,于是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将近一个多小时,除了上厕所,向喻秋一直窝在沙发里看书。直到某个人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我睡着了?”还不怎么清醒的人,说话语气间竟有一丝撒娇的意味,但向喻秋听了却想笑。
“问我呢?”向喻秋把书扣在茶几上,用一种老教授式的声音说:“你已经睡了十年了,太阳爆炸了,你看外面,是不是一片漆黑?”
“我说你……”郝书尧慢慢起身,憋着一口气用力,相当无语,“多大了还这么无聊。”
“无聊?不能吧我可有的聊了,不如你抛个话题出来我跟你聊?”
“算了。”
“我看你才无聊呢,起来吃饭吧,我给你重新热。”向喻秋撇撇嘴抱怨着,起身去了厨房。
本想说“不用了”的郝书尧,刚醒来脑子转的慢,只能愣愣跟着走到了餐桌边上。
“你吃着,我给你讲个笑话?”
含着粥的郝书尧嗯了一声,懒得管她,反正即使她说了拒绝的话也没有用。
“你知道动物园里什么动物最凶吗?”
“猩猩”
“啊?你怎么知道?”
“你猜。”
“那我猜你是猜的,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噗……因为猩猩是……哈哈,猩猩敲凶的哈哈哈!”
向喻秋这边儿笑道锤桌子了,再一抬头,抹了一把眼泪,却看郝书尧略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咳……”
“你有什么要说的。”
“啊?”
郝书尧咽下一口凉菜:“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啊……哈……”向喻秋干笑两声,“就是上午的事儿,我想了下,我当时是有点急了,那个王芸的普通话烫耳朵,我光是听了就一肚子气!然后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啊,我觉得你不能这么软柿子性格,必要的时候可以强势一点。”
“像你一样不顾后果地发脾气吗?”
“不是,下次在学校在遇到类似的情况你可得争论啊,没事儿,大不了就说是向喻秋教你的。不是嫌没人当你靠山么?我给你撑腰!”向喻秋看她吃的香,自己也来了胃口,从厨房又拿了一只碗出来盛粥喝。
“啊?你这么好心啊?”
向喻秋被她诡异的腔调噎了一下,好不容易咽下嘴里那口粥:“不是好心的问题,只是觉得你那性格我看不下去。再说了,咱俩既是同事又是室友,亲上加亲,对吧?”
“亲上加亲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咳……管他呢!总之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向喻秋豪迈地一拍筷子,伸出手对她晃了晃,“握个手盖个章,以后我罩你!”
“好,那以后承蒙向小姐关照了。”
郝书尧握着她的手,笑了一下。
这家伙真是怪人,不过……她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