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间屋子,玲玲眉头紧蹙,表情凝重?着道:“公主昏迷第一日,初柔那个小兔子偷偷往公主的中药里加了些‘佐料’。”
昭璃虽意外,但又觉得在预料之中,所以只是淡淡一声“哦?”,心中倒是没有感?到有多惊奇。
倒是泛起层层涟漪,有点……想吃香辣兔肉的涟漪。
玲玲不耻道:“她以为她做得巧妙,开着神?隐遁身潜入,往公主的药锅里放些什么东西,娇娇就察觉不出了。就算她有能力避开娇娇往里头加料,但娇娇每次在抓药前和药煎成后,都会确认一遍药有没有错。”
昭璃一下来了兴致,“她往里加了什么?”
“魇鬼株,毒草中排名?第三,花果山禁地生长。”说这话时,玲玲眼中闪过一道狠戾。
昭璃闻言,脸色也微变,眸中厉芒尽显。
“恨不得除掉我,不过是第二个黑哲,我心中虽恼怒,但也可以理解这种人的想法。可是……”
昭璃脸色一沉,“她就算再找不到毒草的渠道,也不该从花果山取这株毒株。毒,世间有的是,想杀我的办法,也有的是。”
……却将花果山卷进来。
玲玲鄙夷道:“这种人,肯定没想那么多。目光狭隘,只顾眼前。”
昭璃沉吟着,道:“姑姑,你和娇娇姑姑没对她出手吧?”
玲玲恨恨道:“……没有,虽然我和娇娇很想扒了她的皮,但考虑到修罗族宾客在,不宜声张。而且她就第一天偷跑进药房放毒,后两天估计是怕被人发现,没敢过去放了。我们寻思了一下,觉得公主醒来后或许另有打算,便先装作没发现,那锅掺进了魇鬼株的药汤也被娇娇秘密处理了。……只是可惜因她浪费了一份药材。”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昭璃欣慰点头,“两位姑姑辛苦了,这事,我会?处理。”
玲玲双目圆瞠,“公主想要怎么处理?”
昭璃唇角微勾,“不是想杀我而泄愤嘛?那就让她杀一次好了……那小兔子现在何在?”
“在黏着西游。”
“麻烦姑姑让西游到玉青山山顶上找我,现在,立刻,马上。另外,不要告诉他们我痊愈了,就说皮肉虽看着已长好,实则内在还未痊愈,身子骨还是很虚,需要再调理一个多月才能恢复。”
玲玲眼珠转了转,吃吃笑道:“公主真是好手段!奴家还以为,公主下不了狠心呢。”
昭璃冷冷道:“15岁以前的我,或许会选择原谅。但现在的我——我的心是冷板一块,除了青丘和澜澜,它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热。其实我对‘朋友’这个概念一直都是很冷漠的,兄弟尚能阋墙,何况朋友?我组建同盟,是为互惠互赢,可不是过家家,一旦损害我的利益,我自是要当断则断。”
否则,反受其乱。
玲玲一愣,现在的昭璃伟岸的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而不再是那个只有15岁的小姑娘。
玲玲缓缓下跪,以臣子对君主的恭敬之姿道:“臣妇明白公主苦心,臣妇立即去办。”
其实,友情、亲情、爱情,完全可以看成是一门营生,每个人都是在计算得失。至于得失比例,或者干脆说衡量情感?价值的“货币”是什么、又有多少?,不同的人心中自然是有不同的答案。
……
西游正照看着“生病”的初柔。
初柔心脉受损,瘫倒在病床上。
灵斗少?年英雄会?上,她心脉初损,但损伤不重?。当时娇娇已经为她紧急施救,加上有修罗族灵丹妙药辅佐,她很快就康复了。不然与凤凰族的对决,大师也不会?铁石心肠安排一个病号上场。
只是比赛结束后,她的病情忽然加重?了。
昭璃生命垂危,大家都忙着治疗她顾不上别人。而初柔这丫头也是,自己明明不舒服却又一直藏着掖着不说,直到昨日她忽然在西游面前晕倒,西游再三询问,她才泪眼婆娑地说出原来她心脉受损一直没有调理健全,西游这才知道。
然后,西游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怪自己身为花果山下任族长,却没有尽到王室的义务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更没能及时发现她的病情。
他急忙把她抱回房间,正要去找娇娇为她看病,却被她急忙拉住。
她说,心脉受损虽然会牵引心口疼痛,但慢慢调理即可。现在昭璃正是生死关头,她那边更重要,娇娇她们也忙不过来,还是不要给青丘添乱了。
西游感?慨,这丫头真是忽然就长大了,懂事了很多。
昭璃小时候经常因为急于求成遭到反噬而致使心脉受损,西游记得当时她服用的药方,便不劳娇娇,自己给初柔配药、煎药。
他还记得,当时昭璃嫌药苦,不肯吃,昭戊便输送自己灵气给她护住心脉,也能达到一定的治愈效果。
西游便效仿,也给她输送灵气。
今日看她,脸色果然好转了许多。
“谢谢西游哥哥,我今日舒服多了。”缩在小被子里的初柔,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坐在床边的西游。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幸福的好想让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
初柔伸出手,想握住西游的手。
西游一愕,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缩到了她碰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