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年轻啊!我还以为会和无量宗的范掌门一样,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呢!”
“而且英俊!”
“师姐,你不要想,听说朝雨道君修无情道,坐怀不『乱』的。”
“无情道不是个传说吗?我怎么听说他坐怀不『乱』是为喜欢男人?”
银绒听到此处,不由得莫名一阵心虚——自己和祖宗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得么远吗?
然而,她们说出的却是个陌生名字,把银绒听得一头雾水,不止左边的星辉楼修,后边的千山门男修们也在嗡嗡议论:
“城阳老祖真是谦谦君,听他说话如沐春风!”
“师弟你只知其一,我可听说,这位老祖昨日一剑斩杀二十余人!”
“竟有此?杀的是邪魔外道,还是作『乱』的妖族?”
“你们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们……”
“啊?!无辜之人?还是凡人?怎么可能?!”
“修无情道的,铁石心肠,六亲不认,区区凡人,又算什么?”
“朝雨道君是修真界第一战力,治下的微境海晏河清……我不信他是滥杀无辜之人,可能只是不屑于对别人解释吧。”
“不错,站到样的高度,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有人歆羡道。
又有不知哪门哪派的修士『插』嘴:“是有内情的,你们还不知道吧?些茶博士被人收买,往茶水下毒,试图坑害无辜的弟!要不是城阳老祖仗义相助,咱们都会受害!”
“原来如此!”
“听闻城阳老祖年时,也跟咱们一样,默默无闻地站在队伍,如今他再参加师门大比,却已坐到首席。”
“……”
总之男修崇拜,修仰慕,在没有解释的时候,连“滥杀无辜”也能被赞扬为“随心所欲”,也许,这就是强的界吧,银绒听得兴致缺缺,愈发觉得传言不可信,自己年无知的时候也对他崇拜得不行,但谁能想到,祖宗是个提裤就不认账的陈美呢?
大典热闹而短暂,秘境很快便正式启。
这秘境十年启一次,虽然容纳的人数有限,可包容『性』很强,有教无类,人修、妖修、魔修,只要在金丹以下、筑基以上便可以进入,
而长洲秘境数千年来都被当做师门大比的竞技场,更是为其“灵『性』”,它没有具体的规则,可在弟们出秘境的一刻,秘境便会在优秀弟身上落下“正”字,毫无建树的修士完全没有,而收获颇丰的,则会落下印记,有的寥寥几笔,有的是完整的“正”字,甚至还会更多,这些痕迹,就被称作“长洲印”。
长洲秘境一直被认为是天道的恩赐,众修士口耳相传,天长日久,才渐渐形成如今“师门大比”的规模,而“长洲印”的多,也已成为衡量一派新一代有生力量能力的标准。
微境弟们头,率先进入秘境。
早在出发前,景掌教便对他们宣讲过规则:秘境考验的是个人的应变能力,大家无需集体行动,但找三五友共同进退也随。
于是,进秘境没多久,众人便渐渐走散。
银绒自认没什么“友”——门派唯一能说得上几句话的郗鹤,也是元婴级别的老祖,压根没法进入秘境——便自顾自地随便挑一条路慢慢走。
却没想到,愿同他组队的人还不。
曾帮助过他探望罗北的、郗副掌教的亲传弟清田,在仙舫上撞见过银绒被掌门仙尊“赶出来”的清轩,以及这一届参赛弟中,年纪最小的奎岳。
银绒受宠若惊,不思地对清田说:“你已经帮过我许多,不必再刻照拂,若是拖你的后腿,我会良心不安的。”
然而清田直爽地表示,自己这回并没有遵什么师命,而是真的挺喜欢和银绒交往,清轩则大喇喇地说,能在掌门师祖身边侍候这么久,必然有过人之处,胡公不必谦虚,最后奎岳抿着唇,很腼腆地表示自己也喜欢银绒。
……四人小队就这样组成。
与此同时,秘境之外,众位掌门正透过一面巨大的“碧海金镜”,观察自家弟们在秘境的行为举止。
原来,碧海金镜不止一面,与城阳牧秋私藏的一面小镜,乃是“母镜”,都属于天级法宝,这一面“母镜”功能还更齐全些,可以供看客们,每个人看到的画面都不一样,且谁也不知道谁看的谁。
但这样精妙的功能也需要代价,便是诸位看客自行提供的灵力,倒也公允。
城阳牧秋吩咐最沉稳妥帖的大弟景岑,只看一个叫“清本”的小弟,景掌教不明白师尊为何会对一个寂寂无名的外门小弟如此上心,可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废话不多,师尊吩咐,照做便是。
而城阳牧秋本人,则将自己的视角定在银绒身上。
小狐狸精兴致似乎不怎么高,不似平日在自己面前的欢脱雀跃,是为昨晚的吗?不知怎么,城阳牧秋想到这一层,心竟隐隐生出些连自己都唾弃的满足。
一行四人,正在过一个低矮的山洞,洞中光线幽暗,城阳牧秋的视角也随之昏暗暧昧起来,只见洞顶垂下不蛛丝似的东西,清田和清轩二人在前方左躲右闪地路,而奎岳年纪虽小,个却高,直接伸手替银绒护住头,一路都十分懂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