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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一个吻。)(2 / 2)


第一种,他的的确确对自己不感兴趣,从小到大都只是朋友关系。如此一来,谢寻非会一本正经将她拒绝,礼貌表示以后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这种结局最是糟糕,从今往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少不了尴尬。

第二种,谢哥哥也对她心有好感,经由昨夜,主动向她表明心意。

唯一的好结果,秦萝不是很有信心。

……还有第三种。

都说酒后会变得记忆模糊,他一定不清楚秦萝能不能记清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既不喜欢她,又不想让关系变得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佯装出一切从未发生过的模样。

只要不主动提起秦萝说过的那些话,便能一切如常。

比直截了当的拒绝更令人心塞。

他好像……选择了第三种办法。

谢哥哥果然不想回应她。

秦萝下意识觉得鼻子发酸,努力眨了眨眼睛,不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伤心。

“你是不是没服解酒丹。”

桌边的谢寻非轻咳一声,喉音很低:“屏风之后的箱子里有一些,你不妨去拿上几粒。”

她走路偶尔摇摇晃晃,定是被他看出来了。

如今和他待在一起,秦萝只觉得心下沉闷,闻言没想太多便点了点头,眸光轻晃,望见谢寻非所说的屏风。

客房被屏风分割成一大一小的两个部分,屏风之后,是一处不甚起眼的角落,摆着个木质书架。

书架上没有书,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秦萝一眼就能看出它价值不菲,不但雕刻精美,木材更是难得一见的千年龙灵木。

龙灵木珍贵非常,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宝贝,他却用来装药丸。

大笨蛋。

直到离开谢寻非的视线,秦萝才终于委屈巴巴垂下嘴角,轻轻吸了口凉飕飕的冷气。

哪怕是干干脆脆拒绝她也好,像如今这般不清不楚,只会让她觉得更加难堪。他要是坦白说出不喜欢,那她也能一点点学着不去喜欢――

右手打开木盒,屏风的阴影覆盖下来。

秦萝怔然愣住,心口重重一跳。

盒子里没有解酒药。

龙灵木盒很大,其中装了不少东西,从左往右依次看过去,首先是件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

上面贴了张纸条,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十三岁,沧州城,礼物]。

衣服上,摆着个小小的精致琉璃瓶。

瓶中整整齐齐盛放着一颗颗纸星星,瓶上同样贴了字条:[十三岁,卫州湮墟,绝境相赠]。

再往旁侧看去,是一张丑丑的画像――

那时他们在学宫学习绘画,秦萝大笔一挥,给谢寻非画了张人像图。

画中的少年长眼睛长鼻子,头发像是倒放着的扫把,胳膊和腿更是离奇,又长又扭扭歪歪。

字条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写着:[十四岁,学宫]。

还有她画成功的第一张祈愿符。

[十五岁,学宫。画出的第一张祈愿符]。

……以及一个护身符,一张糖纸,一册被他们偷偷传阅过的话本子。

这都是秦萝送给他的东西,从初次相见到如今。

就连那张毫不起眼的糖纸都被好好珍藏,放在眼前这个价值连城的盒子里,用纸条认真记下:

[十四岁,苍梧。连夜习剑、感染风寒,得来她珍爱的果糖]。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屏风的影子摇晃了一下。

心跳开始加剧,秦萝屏住呼吸。

下一刻,少年高挑的影子沉沉覆下,将她笼罩在无处躲藏的角落之中。

谢寻非站在她身后,喉音淡淡,听不出语气:“看到了?”

秦萝头脑嗡嗡,答不出话,也不知道应当点头还是摇头。

某个念头席卷而上,连带着无穷无尽的热。她被心跳声吵得头昏脑胀,浑身都在发烫。

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我本打算去你房间,将它们一并给你。”

谢寻非上前几步,脚步声微不可闻,在极致的寂静里,却如猫爪挠在她耳朵。

秦萝捏了捏衣袖,鼓起勇气转身回头。

少年丽的五官掩藏在阴影里,一双桃花眼黑黑沉沉,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因感染风寒,脸颊近乎于毫无血色,比起平日里凌厉冷冽的气质,无端多出几分陶瓷般的易碎感。黑发略显凌乱,被随手束上,落下几缕蜿蜒而下的碎发,盘旋于颈窝。

触到脖颈上的那片白,秦萝匆忙挪开视线。

谢寻非向她靠近一步。

他的确不清楚,眼前的小姑娘能否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一切。

她说完那句话便沉沉入了睡,谢寻非没叫醒她。

无论是谁,醉酒时总会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倘若他趁着秦萝喝醉了酒,对她做出僭越之事,谢寻非只会觉得自己恶心。

她记不记得,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秦萝尚有记忆,以她的性子,定会觉得羞赧难当,不愿提及。

那谢寻非就不去提及,藏好一个小女孩怯怯的自尊心。

秦萝的脸红得发烫。

他的确没有被动做出回应,而是反客为主,更为主动而强硬地……向她发起了攻势。

炽热,直白,把这么多年的心思一点点剖开,尽数展露在她眼前。

无从躲避,侵略性十足。

“秦萝。”

黑衣少年步步靠近,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影子将她逐渐吞没。

谢寻非忽然叫她的名字:“我没那么随便,不会见到任何人都心跳加快。”

秦萝一声不吭地听,胸口快要爆炸,小人乱飞。

她……她这种时候,应该点头吗?

“牵手是唯一一次,送点心是唯一一次。”

他停顿须臾,喉音微哑:“将一个人十年来的东西逐一藏好,也是唯一一次。”

谢寻非已然来到她身前。

屏风之后狭小的角落里,容纳两个人已是极限。

离得近了,少年深邃的五官便显得无比清晰,宛如绮丽画卷。

谢寻非垂着眼睫与她对视,因染上风寒,惹来若有似无的热:“这个盒子……你会觉得我恶心吗?”

这是近乎于痴狂的仰慕,藏匿着他最不可告人的心思,若是被旁人见到,定会觉得疯魔。

谢寻非曾把木盒放在储物袋深处,唯恐被她见到,将秦萝吓住。

――若是她只将他看作普通朋友,如此行径,只会惹人厌恶。

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眶微红,直勾勾对上他双眼,摇了摇头。

于是漂亮的桃花眼弯出清浅弧度。

角落之中疏影漂浮,重重叠叠的影子勾连出暧昧的热。

瞬息之间,滚烫暗流达到顶峰。

似乎已经无法再克制,有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一点点溶解消弭。

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贴近……

但也能再靠近一些。

乌发黑瞳的少年无言俯身,五官轮廓渐渐被阴影吞没,黑沉沉的双眼不见亮色,却也有沉静如水、宛如古井的流波。

然而他的动作停在途中。

――昨夜听得秦萝那番话,送她回房歇息以后,谢寻非整夜未眠。

许是敞开的窗户漏进萧瑟冷风,而他恰好坐在不远处的桌前,试图通过看书缓解心中杂念。总而言之,昨夜的谢寻非一个字没记住,反而被风吹得止不住咳嗽。

他真是烧糊涂了,自己分明还发着热,哪能将她触碰。

黑眸里的迟疑一瞬而过,谢寻非正要退离,呼吸却陡然滞住。

身前的小姑娘怯怯低着头,倏然伸出右手,于他衣衫之上,按出涟漪般的褶皱。

秦萝没说话,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心里慌得厉害,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四下皆是寂静,在心脏怦怦一跳的瞬间,响起少年人含笑的耳语。

“……过来。”

谢寻非俯身,右手抚过女孩蓬松柔软的脑袋,薄唇微热,压上她浅绯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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