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夫子气晕这件事,李淮真不是故意的。
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夫子都没原谅他,还要他去请家长。
请家长就请家长呗。
反正丢人的又不是他。
而且之所以发生这件事,都是他不靠谱妻管严的风流爹搞出来的。要是他爹不认识他娘,他娘就不会生下他,他也不会在他娘永垂不朽后,跑来认亲。
不认亲就不会从他爹嘴里知道自己只能在府里面呆到十岁,也不会因为一个月后的十岁生辰操心未来。
不操心未来,他就不会走神被夫子点名,更不会气到夫子请家长。李淮逻辑自洽了一通,表示很满意。
然后他背起书离开学堂,至于阿猫阿狗他们邀请他去喝花酒。李淮表示:没空!
有那闲钱,还不如给他攒着呢。
假如人生是八十岁,那他还得攒70年的钱才能把这辈子活够。要是在途中嗝屁了,那他之前都算白活。
李淮在街上闲逛,刚好看到对门李将军家的侍卫甲和侍卫乙,这两老哥正坐在馄饨摊,面如死灰,头顶一大片遮天蔽日的乌云。
李淮想:这哥俩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吗?
他刚凑过去就听到侍卫甲说:“这年头来钱的工作真难找,老婆本薄得跟擀面杖底下的饼一样厚……”
“是啊。”侍卫乙叹气,“没办法,谁让咱们是穷苦出身,管家把他亲戚安排来了,咱们也只能卷铺盖滚蛋了。”
啧啧,这年头可谁都不容易啊。
李淮正打算离开,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折返回来,直接来到侍卫甲和侍卫乙面前:“侍卫甲、侍卫乙又见面啦!”
“哦,是你啊。”侍卫甲沉浸在月钱即将离他而去的悲痛中,没心思打理一个小破孩。
“你也是饿了来吃饭的?”侍卫乙问。
李淮摇晃着食指:“不不不,你错了。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应该在学堂上课。”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侍卫乙很好奇。
“这不就是出了一点点意外么?”
李淮拉开凳子坐下,叹气:“夫子叫我请家长呢。”
“你犯什么错了?”侍卫乙追问。
“夫子出题问我。”
“然后呢?”
“我回答了。”
“再然后呢?”
“被请家长了。”
“为啥啊?”
“夫子出题问我。”
侍卫甲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俩在唧唧复唧唧啊?”
李淮捶腿,“可夫子不买账,偏说我故意在气他。”
侍卫乙:“那夫子问了你什么问题?”
“夫子问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出自哪首诗?”
李淮倒了杯水润润喉咙:“既然都问我了,我肯定得回答对吧?但是当时我在考虑我的人生大事,所以没仔细听。”
侍卫甲:有远见!没想到这小子从小就开始存老婆本了!
侍卫乙好奇:“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听到什么君不见、君不见的,所以我就回答,这首诗出自《君瞎》。”李淮说,“君不见君不见,啥都看不见可不是瞎吗?你们说对吧?”
侍卫甲点头:“没错,是这个理儿!”
侍卫乙赞同:“保不准是你夫子脑袋有啥毛病。”
然后,李淮成功结交了两位心灵之友。在心灵之友这里蹭了碗馄饨后,他悠哉的回到李府。
李淮站在李府门前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