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喜大夫人和霍珍若,但相比于私人恩怨,如今重?要的是解决大家共同的困境,明德王府要想打破如今的局面,必须要有?盟友,其他人不行,只有将军府才?可以。
好在,大夫人也不?知那般愚昧无知,固执己见,她愿意放下身段来明德王府来求助,替将军府谋前程,就像她爱的那个人一般,明知没有?结果,却赌上一腔热烈的爱意。
此时大气磅礴的皇宫门口,气势威严,身着华服的大夫人手握小儿手臂粗的鼓槌重?重?击打着登闻鼓,一下复一下,极有?节奏,寒风刺骨,犹如刀刃一般刮着她的脸,然而她并不?放心上,而是专心致志敲着鼓,同时高声道:“二皇子?和宰相府勾结害我儿失踪,陷害将军府,其心可诛!”
“二皇子?滥杀无辜,栽赃嫁祸,夺取兵权,意意欲何为?”
她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霍珍若亦是高声重复,鼓声落话声起,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在高大巍峨的宫城之内,极为突兀。
此时议事殿内议事将鼓声和女子高呼声听得一清二楚,众人皆低着头,大夫人口中的“罪魁祸首”二皇子?高昂着头,眼底皆是冷意,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而另一个合谋者“宰相”却告病在家,众多朝官中虽然有人同情将军府,可一看到二皇子?却都将话吞进肚子?里头去。
坐在上首的九五之尊冷脸睥睨众人,听着外头传来的声音,扫了一眼底下众人,眼底露出几分深意,他抚了抚胡子,淡淡道:“想必众位爱卿都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了,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皇帝话音一落,众朝官原本垂着的头又更低了几分,陛下如此问不就是想要借着他们的嘴说话么,如今二皇子?如日中天,谁敢实话实说,总不能说“请陛下追究此事”罢?那他们也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众人犹如鹌鹑一般低着头,殿内一片死寂,此时二皇子?微微抬了眼,站在他一旁的程尚书收到示意,连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无疑是飞来横祸,将军府没有证据呈上来,让人如何能信?这让人不?得不?多想,他们这是为了霍将军出气罢了。”
程尚书话音一落,此时又有人道:“陛下,臣以为陈尚书所言有?理,空口无凭,不?能任由他人抹黑皇家颜面。”
两位尚书一开口,殿内有?些朝官便纷纷出声附和,原本低着头的头也抬得高了些许,只有少数人依旧是不说话,二皇子?冷冷扫了一眼其他人,眼底露出几分嘲讽之意。
“好了”皇帝看着原本像是哑巴的朝臣如今像是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只觉得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朝着一旁内侍挥了挥手,“小德子,你去问问沈氏可有证据,若无证据,直接着人将她们赶回去,不?得诏令不允出府。”
德公公应了一声,转身从偏门走了出去,皇帝抬眼看向殿外,此时北风萧萧,阴雨淅淅,别说是一个妇人了,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也?熬不住这种天,他原本不打算追究将军府之事,原以为他们会低调行事,不?曾想,竟会闹到此处来。
思于此,他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老/二,想起方才霍氏之言,只觉得胸闷气短,他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极力将不?适感压下去。
站在下首的二皇子?看着皇帝面露倦意,他连忙上前一步,满怀担忧道:“父皇,都怪儿臣让您担忧,您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不?碍事,不?是你的错,这几日天寒地冻,难为你日日进宫服侍朕,朕如今年纪大了,你能帮朕,朕很开心。”皇帝摆了摆手,将心里疑惑压下,朗声笑道。
然而皇帝话音一落,底下的臣子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了,原本保持中立态度的朝臣,如今心里隐隐动摇,陛下这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如今能够得他信任的也?就只有二皇子?了么?
就在众朝臣心思各异时,内侍德公公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到皇帝身边,恭敬道:“陛下,这是霍大夫人呈上来的证据,她说这盒子?里头装着真相,您一看便知,她还说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德公公的声音不似其他内侍那般交细,反而多了几分嘶哑,落在静寂的议事厅内显得多了几分肃杀之意,皇帝看着面前的盒子?,又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气定神闲的儿子,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他打开盒子?,随意翻了翻里头的东西,皆是书信,皇帝拿了其中一封信展开一看,放还未看完就变了脸色,因有?信纸挡着,底下臣子并未看的仔细。
正当他们疑惑时,便看到皇帝突然咳了一声,听到德公公急声道:“来人啊,陛下吐血了,赶紧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