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晚了,林侄儿等久了。”大夫人和蔼地看着几人笑了笑,继而示意一旁的丫鬟上菜,毕竟是宰相府的客人,自然是不能怠慢。
“夫人言重?,在这里和霍兄还有两位妹妹说话,也是有趣。”林绍学笑眯眯应道,对于这种场面,他应付自如,若非温令儿的缘故,他才懒得在此处浪费时间。
“林公子,你可试一试这道清炒时蔬,虽然是素菜,可味道是一绝。”霍珍若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玉树临风的模样,执着公箸夹了一筷子蔬菜到林绍学碟中。
“多谢霍姑娘。”林绍学自然是来者不拒,他笑着吃下?蔬菜,霍珍若看着男人眉眼温和的笑意,当下?便红了脸颊。
温令儿自然是将周围场景尽收眼底,并不打算参与其中,她只想安安稳稳吃完这顿饭,然而一旁的林绍学却不愿放过她。
男子看着默默低头用膳的温令儿,继而看着众人笑道:“看着温姑娘吃饭,配着大夫人精心准备的膳食,晚辈的食欲大涨不少。”
“既如此,你可要多用一些。”大夫人被林绍学哄得眉开眼笑,便是连温令儿都看的顺眼了几分?。
她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冷面儿子,又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林绍学,不由嬷嬷叹了口气,这两厢对比,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霍祁年并未动几筷子,大夫人见状,便示意女儿给自家儿子夹菜,霍珍若看着母亲眼底的哀求之意,便是心生不愿也没办法。
她叹了口气,随意给霍祁年夹了一块肥瘦匀称的红烧肉放在霍祁年碟中,笑道:“哥哥,这红烧肉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多吃一些。”
霍祁年冷冷看着眼前的红烧肉,动也未动,面上露出几分?不愉之意,大夫人见状,不由凝了眉眼道:“既然是你妹妹夹的,你吃一些又如何?”
霍祁年闻言,拿起食著,将红烧肉拨到一旁,像是看垃圾一般,冷声道:“我不喜。”
他想起一年前在雁城时,温令儿亲手给他准备的膳食,她知道自己的饮食喜好,然而家中亲人却不知,他最厌恶油腻之物。
一旁的温令儿听言,忍不住身子一顿,这厮还真是为所欲为,她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只希望霍祁年安分?一些,别将怒意牵连到她身上。
此时林绍学看着霍祁年冷漠的目光,心里极为不爽快,他最见不得给家中亲人脸子瞧的人,想到此处,他故意道:“霍将军还真是孩子脾气,这若是传出去,可让不少人笑掉大牙,温姑娘你说是不是?”
温令儿如今想将林绍学杀死的人都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硬着头皮,咳了一声道:“呵呵呵,我不知。”
霍祁年看着林绍学,同温令儿坐得极近,少女颈间红印并不显眼,看来刻意处理过了,她这般厌恶自己么?
这般想着,男人眉眼的寒意又深了几分?,他淡淡道:“你太聒噪,食不言。”
“霍将军说的在理,我当此处如家里一般自在,大夫人您别在意才是。”林绍学脸色一僵,继而转头看向大夫人笑道。
大夫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宰相府能和将军府交好,她乐见其成,至于小辈之间的关系,不过孩子过家家罢了。
一旁的霍珍若自然是也跟着说笑,氛围和乐融融,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一般,霍祁年听着周围喧嚣,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手中佛珠,旁人压根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看着温令儿埋头吃饭,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仓鼠一般,果然令人食欲大涨,他薄唇微勾,沉声道:“表妹,给我盛碗汤如何?”
霍祁年话音一落,膳桌上突然变得极为安静,其他三人都看向温令儿的方向,此时温令儿心里一紧,红着小脸将口中吃食咽下去,喝了口茶水,在心里骂了男人几句。
她能够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如坐针毡,今日霍祁年那般对待自己,还想让她给他盛汤?做梦!
除非她是孟婆,那她可以给他灌下?一锅汤,她抬头,微微笑道:“原本不该拒绝表哥,只是今日手腕极痛,唯恐出丑,表哥要喝汤,就让丫鬟盛给您吧。”
言罢,她将受伤的手腕显于众人眼前,手腕一片赤红,泛着血丝,伤痕看着极为可怖,可见下?手之人力度极大。
一旁的林绍学自然瞧得一清二?楚,他见状,当下?就冷了脸,虽然今日他的确冒犯了温令儿,但?他刻意掌控了力度,并不会留下?如此恐怖的伤痕。
“霍将军肩能挑手能提,何苦让温姑娘给你盛汤,也不知是谁不长眼,将温姑娘伤成这样。”林绍学言语中带有极为明显的怒意,霍祁年当然察觉到了。
他看着温令儿受伤的手腕,转着佛珠的指尖微顿,继而冷漠道:“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么?表妹说过,救命之人,应当涌泉相报。”
“本就是如此,令儿姐姐吃将军府的,用将军府的,这点小事都不愿做么?”霍珍若永远不会放过任何能够奚落温令儿的机会,她坑边热讽看着温令儿,眼底皆是挑衅之意。
林绍学看着冷漠的大夫人和霍祁年,又看向受气包温令儿,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怒意,眉眼阴沉至极。
温令儿被霍祁年这句话堵的差点掀桌,这厮今日就是吃定?了和自己过不去,罢了,若是计划行得通,不过一月她就能离开将军府,如今且忍他一忍。
“表哥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
温令儿小心翼翼盛了汤,特意避开自己受伤的手,她忍着痛,起身走到霍祁年身侧,将瓷碗放在他面前,假笑道:“表哥请用,小心烫。”
烫死你这个得寸进尺的狗东西!
温令儿此时几乎要挨着霍祁年,他微微侧头,便能闻到少女身上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同那个梦境一模一样,他心神一恍,不由心里燥热。
“好香。”男人定?定?看着眼前的浓汤,薄唇微勾,声音低沉,不知是在说少女体香,还是浓汤食香。
温令儿放好东西就转身离开,压根不想多留半步,然而下?一秒,霍祁年就拉住了她的手,男人掌心冰凉,如同蛇一般攀附在她手上,将她吓了一跳,一把甩开他的手。
此时两人这番动作,如数落在其他人眼中,大夫人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看向温令儿的目光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然而不待她开口,霍祁年沉声开口道:“这是药膏。”
温令儿惊魂未定,低头一看,便看到霍祁年手中递来的一瓶药膏,眼角余光自然瞥见大夫人眼底的寒意。
她连忙后退几步,眉眼皆是恐惧之意,扯着嘴角道:“多谢表哥,不过小伤罢了,我也吃饱了,先行离开。”
她言罢,朝着大夫人行了一礼,转身匆忙离开会客厅,霍祁年看着手中的药膏,将方才温令儿端来的汤扫落在地,脸色阴沉,大步流星离开。
“夫人,晚辈瞧着也吃了差不多了,便不打扰了。”林绍学看着僵着脸色的大夫人,笑着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如今这番场景,他自然是不好继续待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霍祁年那厮,连自家母亲的脸面都不给,还真是个疯子。
不过相比于此,他更加担心温令儿的处境,今日种种,他都看得出来,将军府压根没将温令儿放在眼底,若非母亲看重?温令儿,怕是今日晚宴压根没有问令儿的地位。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不离开?
此时被林绍学记挂在心里的温令儿几乎是跑着回去的,一路上她拉着白嬷嬷,唯恐霍祁年发疯跟着自己,她今日可是当众不给霍祁年面子。
白嬷嬷看着自家姑娘紧张的模样,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跑了一段距离,白嬷嬷的腿脚就受不住了。
“姑娘、姑娘,老奴、实在是跑不动了,您、您为何……这般激动。”
温令儿闻言,连忙止了脚步,她看向身后,并无任何人追来,只有迎面吹来的风,将她的恐惧之意拂去几分?,她看着白嬷嬷气喘吁吁的模样,心里一阵愧疚感升起,白嬷嬷原本不需要跟着自己受苦的。
“嬷嬷,对不起,是我太害怕了。”温令儿一边扶着白嬷嬷坐在石头上,一边喘息未定说道。
白嬷嬷看着自家姑娘苍白的小脸,想到了今日下午之事,她若是没听错,自家姑娘一定?是和他人起了争执,而且是个男子。
温令儿坐在一旁,紧紧靠在白嬷嬷身边,她小手颤抖,沉默了好久,方才哽咽道:“嬷嬷,我想立刻离开这里,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她是真的怕了,她如今深刻的体会到,自己一个人压根无法和霍祁年抗衡。
白嬷嬷看着温令儿眼角通红,心里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她心疼极了,伸手摸了摸温令儿的脑袋,点头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霍狗子:……提刀霍霍向亲妈。
猪:你慎重,年轻人不讲武德。
霍狗子冷笑:老子的媳妇都快跑了,我#~/×&(爆粗口中)
林绍学:表妹终于要来了。
霍狗子:???你找死?
喃喃:表哥好呀。
霍狗子:媳妇儿!你表哥在这!
(女主很快就要离开了,我发四!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虐恋里蹦跶。狗头保命。)
刚才看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新闻,大家平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太可怕了,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