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在外人面前失态,文正其把鉴定书拿回了家看。
文姨早早就在家里等着了,可以说,最近她一直都坐立不安,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总是?想,要是?她弄错了还好,只?是?自己尴尬,可要是?没弄错?
那么她该怎么和自己的孩子说?
她该怎么和儿?子相处?
还有仁铭,那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要是?真弄错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文姨的脑子差点?纠结成了麻花,整天魂不守舍,就连文爷爷文奶奶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了。
没确定之前,文姨不想两个老人担惊受累,便忍着没说。
如今,终于等到揭秘的时候了。
文正其回来的时候,他爹娘出去遛弯去了,家里只?有文姨在。
为了避免两个老人知道?,文正其再次做贼似的确认了一遍,“爹娘没在吧?”
文姨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文正其这?才?疲惫的坐在沙发里,将两份鉴定报告拿出来,愁眉苦脸的说:“东西来了,你自己看吧。”
文姨也蹙眉,一脸愁容,“我不敢,要不还是?你来。”
文正其:“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怎么到头来你还退缩了。”
文姨理直气壮的说:“这?不是?还有你在嘛!你是?我男人,这?时候就该你出场的时候。”
文姨一句“我男人,”彻彻底底让文正其没了言语,只?能投降,用颤巍巍发着抖的双手?去把文件拿出来。
因为是?保密文件,所以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哪一份亲子鉴定是?余泽峰的?哪一份是?文仁铭的?
不过,等拿出来,文件上的名字就映入眼帘,而文正其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倒在沙发上。
文姨迫不及待的问,“老文,怎么样了?”
文正其:“……”好想死,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绝望的把文件递给文姨,让她自己看。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文姨退缩了。
而后,她就清楚的看见,文件上的内容。
委托者:文正其(父)
鉴定者:文仁铭(子)
经检测,两人之间的血缘相同度为5%,结果显示,两人并没有父子关系。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可到了这?一刻,文姨还是?受不了。
这?张鉴定,直接代表者,她丢了自己的孩子,还把别人的孩子养了二十多年,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泪珠像水一样哗啦哗啦往下?掉,文姨彻底崩溃了,都不用文正其,她自己抽泣着就把另一份鉴定打开。
结果,如她所想,另一份鉴定,直接显示,文正其和余泽峰血缘相似度为99.99%,两人确定是?父子关系。
这?下?,文姨直接变成放声大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文正其也拿过来看一下?,然后彻底摊成了软泥,情绪虽然不像爱人一样崩溃,眼眶也是?红红的。
他也真没想到,他的儿?子,真的不是?他的儿?子。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打了水漂,儿?子是?错的,文正其就觉得,老天爷是?和他有仇吧!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
文家老两口遛弯回家,才?刚靠近大门?就听到儿?媳妇的哭声。
两个老人当时急了,儿?媳妇进门?这?么多年,极少哭过,今天却放声大哭,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急急忙忙的推开门?,文奶奶着急忙慌问,“陶芳,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得到回答,等走过过道?,看见儿?子也是?哭兮兮的样子,文奶奶就更害怕了。
她颤抖着声音问,“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咱们家被抄家的人盯上了?”
这?些年文奶奶见过最严重?是?事,就是?左邻右舍被HWB抄家了。
当初,只?要被他们盯上的,哪家不是?家破人亡,工作没了,人还被打成了坏分子。不是?被赶去住牛棚,就是?去农场受苦。
也就是?这?两年,风气才?稍微好一些,可也就是?好一点?,文奶奶时不时就能听见,哪家哪家又被抄了,家里的谁都被打破头了,还挂上了牌子之类的。
文奶奶被弄的胆战心惊,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这?才?发现文正其夫妻哭,就把事情拐到了抄家上面。
文正其可不能任由爹娘误会,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才?说:“不是?,娘你猜错了。”
“那怎么了?”文奶奶走过来排着文芳的背问,“陶芳,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别哭了。”
陶芳:“呜呜呜呜呜……隔……呜呜……”
陶芳哭的完全说不出话?来,直打隔。
文爷爷只?能把目光问向了儿?子,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如今没什么好瞒的,文正其表情郑重?,将手?里的文件缓缓的递给了文爷爷,让他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