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发动战争娶到宋绾的离国皇子,在上马车的时候,还觉得很忧伤。
可谁知道,拉马车的马儿半路发疯,疯狂拽着载着他坐的马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撒风狂奔,吓的他尖叫连连。
最后还是马车底座的车板裂开,他凄惨无比的摔到了地上,这才算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惊险刺激的一夜。
当?宋绾听说这事后,下意识瞥向坐在自己身边,强制压着三公主抄书的苏琼章。
这个小傻子。
苏琼章转过来,含笑望着宋绾:“今日公主一共看了我十六次。”
宋绾不好意思的笑:“看了那么多?眼吗?”
苏琼章望着这个被自己教?养长大的小姑娘,唇畔带笑:“公主怀疑离国皇子的事,是我做的?”
宋绾讪讪:“我的眼神有这么明显么?”
“恩,很明显。”声音带着笑意从菲薄性感的唇中泻出:“公主不要乱想,下官是个很光明磊落的人。”
望着她的凤眸,慢慢含出些许笑意。
比倒映着繁华盛世?的春江水还漂亮绮丽,又像天边浩瀚升起的万丈朝阳,灿烂辉煌。
宋绾用力点了点头。
他又笑了笑,将剥好的荔枝递过去。荔枝壳剥开一半,露出里头晶莹白润的果肉,带着香甜好闻的味道。
宋绾忍不住大大的笑了起来。
她很相信苏相的,尽管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宋绾从不会觉得,这是他的污点,或者?能摧毁他一身矜傲气息。
因为她见过他最盛大磊落的一颗心。
那是在她临死的前几天,苏琼章一人一骑,只身进入前来侵犯的离国军阵中,凭着一己之力,换来了夏国十年平安……
三公主不敢置信的望着并排坐在自己跟前,相视而笑的两人。
就苏相,还光明磊落?
不是她说,她就没见过古往今来,哪个宰相像苏琼章这般肆意妄为、矜傲狠戾,还小心眼儿的。
三公主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的望着宋绾,在宋绾狐疑的眼神下,这才开口说:“长姐,要不……我给你找个太医来看看眼睛?”
宋绾超大声:“我眼神好着呢。
她从袖笼中摸出一个玉佩递给苏琼章,一脸开心的说:“苏相,这是你的玉佩吧。不知为何早上醒来,竟然在我枕边……”
“啊”
在三公主‘长姐难道和苏相春风一度’的荒唐眼神中,苏琼章眼神闪了闪。凤眸微抬,看着宋绾殷殷期待,求赞美的目光。本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不痛快,忽然就变痛快了。
昨夜他见宋绾出大殿醒酒,担忧跟了上去,却恰好听见顾沧溟那狗东西,缠着宋绾倾诉后悔和爱慕的话。
当?时望着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一股恨不得毁了一切的暴躁冲上心底,让他心中戾气横生。
可后来,在离国皇子挑衅侮辱时,宋绾的爱护,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如今这傻姑娘又笑眼弯弯的把他当?时丢失的玉佩,还了回?来,他心底本就空着的那部分,又被填补了不少。
“公主不好了,离国皇子今日向陛下求亲,要娶你为妃。”阿稚提着裙摆从殿外跑进来。
‘咔嚓’,苏琼章手中的茶盏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烫的手背火辣辣的痛,可他却丝毫没察觉的抬眸盯着阿稚:“你说什么?”
阿稚被他阴森狠戾的眼神吓的浑身哆嗦,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的手被人捧过去,宋绾一边用丝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落在他手背上的水迹和茶叶,吩咐宫婢把烫伤药拿来以后,这才说:“阿稚说离国皇子要娶我为妃。”
苏琼章眼神扫过去,瞳孔中的阴森杀气还未完全消散。
可宋绾不怕,眸光清润的与他对视片刻,柔声安抚:“苏相不必忧心,只要本宫不同意,这事就成不了。”
“就是,一个战败的离国,哪儿来的脸求取我长姐为妃。”三公主抽出软鞭:“等我去抽花他的脸。”
“给我坐下。”宋绾呵斥,有些头疼,有些无奈。
这性格怎么还是风风火火,恍恍惚惚,不见得有一丁点儿的好转和稳妥呢?
苏琼章眸光赞赏的瞧了眼‘要抽花离国太子那张脸’的三公主,这才收回目光,望着拿过宫婢手中的药,正在给自己上药的宋绾。
小姑娘给他擦药时,眉心为蹙。怕他疼,还时不时朝他手背呵出一口凉气。
这关切仔细的模样,让苏琼章紧蹙的眉头一轩:“公主说的是,手下败将怎么配得上公主千金之尊。”
漆黑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阴森狠戾的杀意。只留下最华美艳丽的一面,展现在宋绾面前。
与此同时,刚参加完夏国早朝的离国皇子,一脸自信的从含元殿里走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使者,全都愁眉苦脸:“主子,求求你真的别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