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风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觉,睡到日月无光、天昏地暗,睡到比冬眠的狗熊还长,仿佛已经过去了无数个日日月月。
漫长的感觉让他隐隐有些心慌,迷迷糊糊间甚至担心起来,万?真的睡到了明年去,直接在睡梦中就被人给夺舍了该怎么办?
他还没爽够没玩尽兴啊!
可是真的睡觉的感觉和舒服完全醒不?过来……
叶临风哼哼唧唧翻了个身,睡得口水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些热,像是被人仍在火上炙烤,身上冒出的汗也不?是汗,而是为了更入味儿刷上去的油。
叶临风皱皱眉,睡眠被打扰得很不?爽,手?脚用力直把衣服往下拽,结果脱了没两件,又?开始觉得冷。
冰寒刺骨,就像是被扔回了小时候的那个冰窟窿,整个人泡在让人浑身发麻的冰水里,动弹不?得,喘气儿都怕肺子结冰了。
他努力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又?恍惚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修为了,不?该怕冷怕热的。
于是又模模糊糊地运转周身灵力,想要御寒。
叶临风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视线还未聚焦,望着?头顶的天,无声中调动全身灵力——不?是为了调整身体的温度,而是唤来一阵狂风!
管它有火没火,统统给我吹灭!管它是冰天雪地还是寻常的求他,统统给我滚蛋!
神志不?清中,叶临风双拳紧攥,眼里红光流转,猛地一击捶在身侧,发出轰然的响动。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身上舒服些了,不?冷也不?热了。
叶临风眨眨眼睛,慢半拍地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茫然四顾,?时间没发现自己在哪儿。
身下的床已经彻底碎裂,甚至连地面都跟着?出现了?道裂痕,叶临风起身离开,推开房门,发觉外面竟然是一片狼藉的荒地。
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临近水畔的屋子,原本还是有很多花花草草树木,有游鱼飞鸟的,只是不知为何,此时都被?股霸道的力量摧毁了似的,半点生机也无。树木花草坍塌、连根拔出,水面上浮着?个个死鱼的白肚皮,鸟窝被破坏,地上只能看到一些杂乱的羽毛。
什么都看不?到,就连记忆中将自己带走的司障月……也完全见不?到踪影。
不?但见不?到,还?点讯息都没留下。
这就很糟糕了,毕竟自己的道心是被司障月生生挖出的,还给带走了……那原本是叶临风自己的东西,还打算留着?偷偷放到新肉身里面呢。
叶临风寻思了片刻,连忙席地而坐,检查了?遍自己的身体状况。
令人意外的是,这具身体似乎很健康,被挖走道心留下的伤口,以及之前的种种伤势都已经痊愈,丝毫疼痛感也无,至于魔心种,也已经完全成熟,更是与身体契合完美。
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魔修了,而且修为貌似还受到了魔心影响,有了?定?程度的提升。
真不?知该高兴还是不满了。
再次睁眼,叶临风已经隐约想起睡梦中的事,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些,都是自己睡迷糊了搞出来的。
要说魔心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只是从运转灵气变成了运转魔气,那是不可能的。放在以往,就算是再冷再热,叶临风也清楚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夸张的事,最多是运转灵气维持体温,如今,却一个冲动就毁了?片好地方。
纵是如此,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心底里的某?处,似乎被完全放开了,?种浑身都畅快起来的自由感升腾起来,仿佛焕然新生。
叶临风没急着离开,而是先摸向了自己的佩剑。
那是一柄至今都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剑,剑鞘连同?剑柄都是漂亮而不?刺眼的银白色,像是烤瓷般的色泽与触感,实际却坚实无比,拔出长剑,露出的剑身则是泛着?青灰色冷光的黑色金属。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再次拔出这柄剑的时候,剑身似乎比印象中更加亮了几度。
魔气灌注剑身,?时间流光溢彩,锋芒毕露,叶临风起身舞剑,照着前段时间修习的种种魔修功法来了?遍基本功,顿时觉得宝剑比记忆中轻了几度,?剑挥出去,剑气直将落叶斩断。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剑身就忽然嗡鸣震颤起来,几乎有脱手而去、反伤其主的架势。
短短几招,剑灵即将孕育而出,只是还未命名,更未完全服主,如同?未驯化的烈马般,好则好矣,若是收服不?了,就会比没有剑灵的死物更加不?好用。
“好家伙!就叫你……”叶临风紧紧攥住剑柄,运起周身魔气竭力控制它,打算当即就起个名字。
“饿……”
起名字真的很麻烦很苦手,叶临风一时有些为难,开始?个个尝试。
“断水?”
嗡地一声,长剑挣扎更厉害了。
“长虹?”
长剑开始左摇右摆,就是不听使唤。
“这么挑剔啊?我之前那把还叫水仙呢……哎哎冷静冷静,我再换一个换一个!”
长剑嗡鸣震颤着,看似乖了许多,实际叶临风握紧剑柄的手?已经爆出青筋,是用上了极限的力气。
“醉川?蚀月?醉月?再嫌弃的话我可就叫你二狗子了。”
最后‘嗡’了?声,剑身终于不闹腾了。
还是二狗子管用啊。
叶临风在心中感慨了?番,而后最终敲定了‘醉月’二字。
“那鬼修叫障月,你?就叫醉月,你?看,比人家好听还比人家文雅,关键的是还比人厉害啊,你?看,他都只能遮一遮,你?可是感把人灌醉的,厉害吧?”
思路清奇逻辑感人地安慰吹捧了?番,那剑灵总算安分下来,也初具灵智,叶临风又是随手刺了几剑出去,确认的确是听话乖巧,好用到不行了,才?重新收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