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北这会儿才下车走至他们跟前,觑了阿拉斯加一眼,才看向半蹲在地上,眉眼弯起的阮胭。
他自然听到她那声叹气,解释道?,“姜涧朝那丫头,一向对它有求必应,喂的狗粮太多了,下次得说说她。”
而那只阿拉斯加似能听懂陆矜北在说什么,一听见自己的狗粮要被克扣,立马机警的回头去咬陆矜北的裤腿,汪汪两声以表抗议。
陆矜北笑着,低头和阿拉斯加讲道理,“这样也不管用,以后少往姜涧朝跟前凑。”
这会儿,阮胭也攥着包,从地面上站起来。
她仰头看着他低头训狗的模样。不是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多了许多生活气息。
让她觉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那只阿拉斯加被养的极其有眼色,见抗议无效,挠了几下爪子,立马回头去亲近阮胭。
可短腿还没迈开,就被陆矜北很轻易的勾住狗绳。
他神情要多懒散就要有多懒散,望了阮胭一眼,低低的笑,“不许闹她。”
这时候,司机见状适时下车接过去旺财,顺便把陆矜北的行李箱从后备箱拿下来,全程都低着头,没敢抬头去看阮胭。
“先?生,我?来吧。”
“嗯。”
等两人一同往电梯的方向走,司机才打量了两眼阮胭的背影。
先?生身边这些年从没出现过什么女人能让他这么珍视。
下午刚从纽约回来,连回家换身衣服都没来得及,就直奔这边,甚至很有耐心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女主人。
前些日子在苍城的那个胡同,车停了半宿。
回去他和忠叔提了一嘴,忠叔沉默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低声说少爷这些年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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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胭租的公寓地段好,离上班的位置近,但私密性一般,自然比不上陆矜北在帝都的房产。
电梯是公用的,每一层都有进出的人。
托身边这人的福,每个人进来,都要往阮胭站的地方恍一眼。
她还看见,有一个穿着格子短裙的女生甚至还从包里拿出镜子,调了个角度,偷偷的去看陆矜北。
隔着昂贵西装布料,阮胭闹小情绪的很轻拧下陆矜北的胳膊。
长这么帅干什么,真是的。
她私心里想把身边这人藏起来,不让别的女人看才好。
到达楼层后,两人一起从电梯下来,阮胭走在前头,陆矜北提着行李箱慢悠悠跟在身后。
开锁进屋,还未开灯,只昏黄的壁灯暖光亮着。
阮胭刚准备弯腰换鞋,刚听见门合上的声音,知道这是陆矜北进来。
只是没过几秒,细白的手腕被男人从后面拽住,一个转身后,脚下的细高跟从脚背上滑下去。
一声浅浅的惊呼从她口中传出,差点没站稳。
头顶的暖黄壁灯映在女人不停颤动的眼睫上,眼皮底下一层淡青色的晕影。
陆矜北扶了下阮胭的腰,没让她光着的脚丫子挨着冰凉地板,而是贴着他的皮鞋。
“怎么气性这么大,人家小姑娘不就看了我?一眼,就醋上了,这要是让你那帮下属知道,他们执行董事,为了这点事生气,指不定怎么笑话你。”
他总是很轻易的感知到阮胭的情绪,所以这个时候笑的肩膀抽动,故意说反话逗人。
阮胭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倚在陆矜北的身上,贴着他皮鞋上的小巧脚掌上移,踢了下他的西装裤腿,然后又往后靠了靠,贴着玄关处的墙壁,怕压着他太累。
但是那些张牙舞爪的坏脾气,在他面前,压也压不住。
“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知道自己长的这么好看,还出来祸害人。”
“所以祸害到你没有。”
说完,陆矜北低头去亲女人的额头,然后是眼睛,秀气的鼻尖儿,每亲一下,就要问一句。
“别闹,好不好”,阮胭怕痒,笑着偏头去躲,男人的吻恰好落在她的后颈上。
“还不说啊?”
阮胭就是不说,指尖揪着他的衬衫领口,转过头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你就会欺负我?,是不是。”
陆矜北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很轻的笑,“那我让让你,让你欺负回去。”
阮胭瞥他一眼,胡乱拽下来他的领带,想起江橙昨晚发给她的一个文件,眼睛眨的快了些,但仍强撑着面色未改,“你说真的。”
陆矜北点了点头,只是暗地里觉得不妙。
阮胭眼咕噜一转,下意识的就那样做了。
白皙的指尖往下,大胆抽开他的皮带。
然后,她目光虔诚又平静的蹲下去,跪坐在地上。
半分钟过去,陆矜北一只手撑在玄关上,险些站不住。
身体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下,他的指骨泛起白,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而事实证明,男人都是经不起刺激的。
……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一天天过去,自从陆矜北搬过来,阮胭体验到被人管着的无?奈。
医生说她胃不好,所以陆矜北专门请了营养师量身定制食谱。
不许喝凉水,不许吃辣的,不许熬夜,不许不吃早餐,还不许喝酒。要求之?多,比老太太还啰嗦。
而一个月后,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陆林夕得知两人复合的消息,当晚便气的住进了医院。
老宅那边派人来请陆矜北,是一个周末。
当时,阮胭前一晚上被折腾的有些惨,迟迟的醒不过来。
陆矜北坐在沙发上看报,听完佣人绘声绘色说他母亲身体如?何如?何,他也只是笑了下,然后说:
“麻烦你回去转告我?母亲,她到底想不想要我?这个儿子,是想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给她生个孙子孙女,让她也有含饴弄孙的那一天,还是说,她想要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
佣人全程硬着头皮听完,差点心梗而死。
论一本正经噎死人的本事,少爷就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