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地往外望了一眼：“外面好像也没下雨吧，呛着了？”
“呛到了。”
牧闻努力平复着心情?，只不过目光落在手机上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家学神是受了什么刺激，终于疯了吗？
牧筠对于自家孩子喝个水还能被呛到这件事很不太能理解，不过并没有计较什么，把?水果放到了一边，犹豫了一下，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牧闻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开了口：
“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牧筠的神色几经变幻，最后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没必要?跟你说什么。”她笑了笑，神色里是一点欣慰和落寞，“你外公外婆说你聪明懂事，但我私心里总想让你做一个不懂那么多人情世故的小孩子，毕竟你才十六岁。”
“还有一个多月就十七了妈。”牧闻有意调节气氛，跟她开着玩笑，“也不小了，您这话被我们班主任听见了都是要被教育的，这是溺爱啊。”
他生日是1月7，还有一个多月，刚好卡在期末考那几天。
过注定是不能安安心心好好过了，当个借口拿出来哄牧筠还是好用的。
果不其然，牧筠笑了。
“十七怎么不小。”她道，“成年都没成年呢。”
她顿了顿：“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
“诶？”牧闻咬了一口苹果，很乖巧，“什么？”
“妈不想你出去。”牧筠道。
牧闻愣了一愣。
“你小的时候我就不在你身边。”牧筠道，“出了国人生地不熟，又?要?好几年，如果让我选，我是肯定不愿意的，让你出国纯粹是江瀚川的意思，你不要?当成我们俩的意思。”
“当然。”她话锋一转，“如果你想出去，也没关系。”
“换一种学习方式可能更适合你，有留学的背景的话，确实会给你未来的发展提供更多的机会。”她道，“而且江瀚川在这件事情?上肯定会尽心尽力，这个你不用担心。”
从之前略微有些崩溃的状态恢复对于牧筠来说似乎只需要?短暂的时间，这会儿牧闻再看她，女人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几乎可以从对方的话里看出她平时在公司的样子。
强大，镇定，有条不紊。
而牧筠的言下之意，牧闻听得也很明白。
她是想把自主的选择权完全交给牧闻。
她知道他不会在意他继父的意见，反而会在乎她的，所以她今天晚上特意来这一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然后跟他分析了利弊，其他的一切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她是真的不在乎牧闻的所谓学业发展，而只是希望他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牧闻心下一阵酸涩的复杂。
他顿了顿：“我知道了。”
“我想等联考的成绩出来再做决定。”他道，“可以吗？”
牧筠松了口气：“好。”
她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你早点睡。”
“好。”牧闻笑了笑，说了句“晚安”，然后看着她走了出去。
少?顷，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发呆中脱离了出来，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
……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回?的那条信息。
颤抖着发了个“？”过去，那头却石沉大海。
牧闻等了五分钟，觉得对方可能是睡了。
他一脸混乱地又读了一遍，实在揣摩不出解祁发这句话的意思，于是慢吞吞地给凌飞发消息。
牧w：如果我和解祁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凌飞：？这还用问，你
凌飞：解祁是谁，我们很熟吗，比得上我跟我发小这么多年的情?谊吗[无语.jpg]
牧闻望天。
哎，忘了这一茬。
解祁和凌飞好像确实不怎么熟的样子。
凌飞：？
凌飞：干嘛突然问这个
牧w：没事，么么哒
凌飞：……
凌飞：行吧，那我问你，如果我和解祁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牧闻戳屏幕的手顿了一顿。
啊这……
凌飞：？
凌飞：五分钟过去了
凌飞：……不是吧牧闻
凌飞：牧闻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知道你见色忘友但是你连哄我一下都不会吗！
凌飞：呵呵，下次一起去水边我会把?你俩一起推下去的
凌飞：不用谢，给我滚[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可爱问什么时候表白
一个是小闻还在纠结学业问题，刚表白就跑出国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干的2333
不过主要原因是现阶段的好感还没到非表白不可的地步，他也不知道解祁性向，万一被拒绝了很尴尬的（。现在的关系他俩都觉得挺舒服的
但是肯定不会一直舒服下去
比如解祁在问出二选一经典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把自己跟牧闻最好的朋友作比较了，等他意识到做最好的朋友还是不够的时候——
他就悟了
（↑看文案就会发现，他悟了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