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砚点了点头:“继位大典那天应该会是个大晴天。”
“冬季的笋子很好吃,国师尝尝。”陌覃又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笋子。
绿色的笋子晶莹透亮,在冬季里这么好的笋子并不多,又加上是陌覃殷勤夹过来的,林戚砚夹起笋子吃了下去。
还没等咽下去,又是一筷子松茸鸡丝到了碗里。陌覃的眼睛亮闪闪的:“这道菜也不错。”
范总管伸了几次手,想要布菜,但是都没能插进去,连盛汤的活儿都没捞到,干脆揣着怀里的游记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自打国师住到宫里来,青云宫的温度就暖了不少,太子也不冷着脸了,也不没事找事了,还要主动抢他的活儿。
太子非要动手,奴才又不能拦着,干脆就偷个懒歇歇了。
早晨的空气里还是有不少寒意,天空湛蓝湛蓝的,空气里都是清新的味道。
林戚砚一推开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练武的身影。
早就习惯了军旅生活的陌覃也还保持着之前的习惯,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练武。
一把长刀在他手里舞的虎虎生风,破空声展示着挥刀的力道。
少年身着利落的天蓝色劲装,勾出刚劲有力的肩膀和腰身线条,一刀劈下,身形矫健,刀光如练。
练完一套刀法,陌覃停了下来,随手擦了把汗,看向陌覃的目光中神采飞扬。
林戚砚倚着门框鼓掌道:“有些进步,只是太过刚劲,少了点儿柔韧,刀和剑是一样的,过刚易折。”
“许久没见过国师练剑,今日要来教教我吗?”陌覃挥手让范总管去把兵器库里的剑拿来。
“不用那么麻烦。”林戚砚随手从旁边的树杈上折下来一根细细的树枝,冬日里的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但是韧性十足。
甩了两下树枝,柔韧不断,林戚砚站在了陌覃面前:“这个就够了。”
“这……”陌覃看了眼细细的树枝,只怕是一道劲风过去就能吹折。
他手里的刀力道霸道,轻易一挥就能砍断碗口粗的树干,若是一不小心折断了树枝伤到了林戚砚就不好了。
“你放心来就好,有时候蛮力可不是能解决一切的。”林戚砚笑着,脚下步子却依旧移动了。
手中的树枝没有贯入灵力,却仿佛活了过来,带着剑锋的锐芒,直接朝着陌覃而去了。
陌覃身体本能挥刀去挡,出手的瞬间,硬生生又收回了五分力道,那根树枝看上去太过纤细了,他还是不能做到完全放心。
但是出乎预料,树枝没有直接正面撞上刀刃,而是在快到接触到刀身的时候,微微侧转弧度,在拍击到刀身的瞬间。陌覃觉得自己刚才用出去的力气都砍在了棉花上,被轻松卸掉了所有的力气。
侧身的瞬间,林戚砚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朵里:“你小时候练武还是我手把手教的,现在还敢轻敌?”
虽然林戚砚来到晋朝之后极少出手,但是陌覃知道他身手很好。这下子一点轻敌的心思都不敢有的。
林戚砚也存了给他喂招的心思,并没有使出来咄咄逼人的剑招,而是用树枝上的力道一步步指引着陌覃的发力方式。
在一旁侍候的范总管回头瞥见了正在朝着青云宫走的身影,迎了上去:“牧公子来了。”
牧屿无官无爵,但是身份特殊,往来宫内外从来不需要通报。这段时间林戚砚在宫中小住,牧屿闲的没事就跑来凑热闹,范总管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范总管总是感觉这位小公子今天的心情和气场都不太对,欢欢喜喜走进了青云宫,一瞬间就没了欢快的笑意,一脸不满的样子,不知是谁惹到了他。
那边陌覃和林戚砚还没结束,范总管把他引到了院子廊下的石桌边,奉上了热茶:“牧公子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好?”
“难受。”牧屿气呼呼地坐在石桌边上生闷气。
范总管慌忙关心道:“牧公子哪里难受?可要请个御医来看看,身体不舒服可不能硬撑着。”
“不用御医!我是心里难受!”牧屿一脸不屑的倨傲。
他从小就是宗门里的天才,师尊和师兄教的剑法都是一遍就会了,才不用一招一式教,他才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