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上司阴晴不定,手段骇人,懊恼自己不经意得罪了莫涵。
悻悻跟着莫涵回了办公室。
*
别墅是典型的阿勒克建筑,有点偏法式的现代风,线条简约,整体造型很大气。
各色绿植修剪的很漂亮,环着别墅外围是蜿蜒曲折的小溪,里面是循环流动的活水,红的,黄的,锦鲤游动,两岸用各色造型奇异的石头铺就。
阮夏从阿萨利那里要?了鱼食喂着玩。
阿萨利远远看了一会,见她真的只是喂鱼,回了别墅里面。
阮夏一边喂着鱼一边往别墅后面走,站到开着金色花蕾的结香树下。
她从裙锯一角撕下了两个布条,拉下一支茂盛的枝呀,打?成两个同向的同心结系在枝头。
“你?信这个?”
一道声音传来,阮夏回头,正是陆景逸。
结香树,黄花结香,是有名的梦树,爱情树。
传说,清晨在结香树上打?一对花结,象征着爱情可以长长久久。
阮夏睨了他一眼,又转回头,看向枝头系的同心结,笑道:“菩萨尚不能满足人的愿望,一棵树又能做什么?”
陆景逸:“……”
那你还系那么认真!
阮夏道:“我只信我自己。”
顿了顿,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陆景逸手指刮了刮眉毛,“这?边内战很厉害,普通百姓都活在恐慌里,我来这边是做志愿者的,主要在学校给孩子们做心里疏导。”
“上个月的时候,有军队不顾战略条约攻击这边普通居民区,莫涵带着军队来这边激战,我被敌军挟持,是他救了我。”
“可能怕我透露他没死的事吧,我被他软禁了,现在在他军队里做心里医师,主要帮出了心里问题的战士做心里疏导,活动场所紧紧在这边别墅,或者军队。”
“出去都得有士兵随身跟着,还得提前打?申请。”
阮夏:“我瞧着有心里问题的首先就是他,现在像个疯子!”
“要?不你?给他治治?”
陆景逸无奈摊手,“战场一般伴随着暴力,血腥,手段,想法,认知自然超过?正常人数值。”
顿了顿,他道:“不过?,他还真问过我一个心里问题。”
阮夏:“什么问题?”
陆景逸看向阮夏的眼睛,“他问我,‘有没有办法忘记一个人。’”
阮夏移开视线,头微微仰起来看向枝头的结香花,“你?不会觉得他指的人是我吧?”
陆景逸:“斯米亚总统最信任的上将,手握军队大权,权势滔天,这?边多少权贵想给他送女人?据说他身边很干净,一个女人也没有,又大费周章把你?掳来,不是你是谁?”
阮夏嘲讽一笑,“你?说他这?是做什么?我爱他的时候,他把我往泥里踩,现在我不爱他了,他又阴魂不散,故作?情深。”
“他这?人可真没意思。”
陆景逸叹道:“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也是人一种常态。”
他摸了摸鼻子,状似无意问道:“果果好吗?”
阮夏:“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不自己问她?”
陆景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阮夏道:“她要结婚了,下个月六号。”
陆景逸楞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笑道:“挺好的。”
笑容里有点无奈的落寞。
阮夏:“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陆景逸:“不用客气,你?只管说。”
阮夏道:“如果你?愿意帮我,我能还你?自由之身,如何?”
陆景逸:“和我一个心里医生就不用绕弯子了,你?不用试探我,我不会出卖你?。”
“我不会因为莫涵救过?我就是非不分。”
“只要你?的请求合理,我一定帮。”
阮夏:“抱歉,是我狭隘了。”
她手轻轻抚摸,道:“我怀孕了,两个月,是瑾哥哥的。”
“我想给我的孩子挣出一条生路。”
陆景逸眯眼看了一下,实?话实?说道:“以我对男人的了解,怕是他很难容忍这?个孩子。”
阮夏眼睛垂下来,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陆景逸没有任何犹豫,坚定道:“我帮你。”
*
这?日傍晚,薄云卷成粉色的桃花瓣。
裸色的岩石吸了一天的阳光暖融融的,阮夏光着脚坐在岩石上洒花瓣,金色的结香树投下斑驳的影子洒在她身上。
白玉的脸庞,比金色的结香更诱人。
莫涵进入别墅一眼便看到她。
距离上次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回这?里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连续作战半个月,他连休息一下都顾不得,便急着跑回来看她。
看这?个曾经致自己于死地的女人。
阮夏听见车声,转头看过?去,一眼看见一辆军用高级车从门口进来。
停到别墅正厅,一身军装的莫涵下了车,朝她走近。
阮夏蓦的站起身,眼里都是防备。
莫涵胸腔里噌的窜起一股怒气,转了个角度往别墅里去。
走到一半发现阮夏并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周身寒气如冰窖,冷冷道:“你?还不过?来是想我去抱你吗?”
阮夏咬了咬唇,穿上鞋子跟了上去。
进了别墅,见莫涵走到餐桌边,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到他对面。
莫涵冷冷掀起眼皮,“坐我旁边。”
阮夏淡然道:“小叔和嫂子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莫涵嗤笑,“你?的小叔莫涵,早死了!”
“死在九曲长河里--”
“你?亲手杀的啊!”
“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阿勒克人--”
“白默迪。”
阮夏看向莫涵的眼睛,“我没杀过?你?,你?爱信不信。”
莫涵:“我和许娇结婚头一晚,是你让人给我下药了吧?”
阮夏:“是。”
莫涵:“你?亲手把我送到了乔西西的穿上?”
阮夏:“乔西西的事是个意外,她不是我的人。”
莫涵:“那许娇出轨和你?有关吗?”
阮夏:“是。”
莫涵嗤笑,“我妈就是被这?些事见二?连三的气死的,你?高兴吗?”
“她疼了你?二?十二?年,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
阮夏:“白姨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
“你?不配提她!”
莫涵攸的起身,暴怒的端起桌上的盘子摔在大理石上。
骨瓷盘在黑色的大理石桌炸裂成碎片。
一块飞烈的碎片划破了阮夏莹白的脸。
红色的鲜血从细细的伤口流淌出来。
阮夏眼泪含在眼里,定定看着莫涵。
莫涵手举到一半又垂下来,定定和阮夏对视。
良久,阮夏率先移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上了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枝呀被推开,莫涵端了一个托盘进来,里面有一些饭,手里还拿了一瓶腰。
他把托盘放到旁边桌子上,拿着药走进,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用棉签沾了药欲朝阮夏脸上涂。
阮夏头偏开,冷冷道:“不用药。”
说着,她绕过?莫涵起身,走到桌旁,拿起刀叉吃饭。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她一边和着眼泪一边吃饭,另一只手贴在小腹。
被推开的莫涵脸侧过?来,看了一会,又移开眼睛看向窗外,手握成拳。
过?了好一会,他走到阮夏身边,握住她一直握着饭勺的手,“吃不下就别吃了。”
勺子被莫涵夺走,阮夏留着眼泪的眼睛狠狠瞪向莫涵,“我不用你管我。”
她低头,用手指抓饭来吃。
莫涵气极,桌住她的手,“我说吃不下就别吃,你?没听见吗?”
阮夏嘶吼道:“你?还想对我怎么样?”
“把我截来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整天跟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你?还要?让你的士兵轮,奸我。”
“现在连吃饭也要?管我吗?”
莫涵仰天深吸一口气,道:“我要?什么你?清楚。”
阮夏:“我不清楚你?要?什么。”
“我要?你?。”莫涵盯着阮夏的眼睛,手摸上她侧颊凝着血珠的脸,“你?死心塌地跟我。”
“过?去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
阮夏脸别开,“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我这?辈子只爱瑾哥哥。”
莫涵脸攸的变色,阮夏冷笑着看过?来,“你?又要?对我用强?”
莫涵道,“你?乖乖听话,自然不会吃苦头。”
阮夏从袖口划出一枚锋利的利刃抵上手腕动脉,“你?一定要?这?样逼我,我只能去死!”
莫涵仰天大笑,“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你?以为你?死了我会在乎?”
他话锋一转,道:“倒是你爸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阮家还真是后继无人了!”
“有本事你?就死给我看,”莫涵道,“我到时候把你?爸妈的骨灰一道带过来,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
“你?看于果要?不要?也一块弄过?来?”
阮夏:“你?真是疯了!”
“对,”莫涵道:“我早被你?逼疯了。”
眼泪在莹白的脸上肆意流淌,阮夏握紧手中瓷片狠狠压在动脉,凄然道:“莫涵,比起你曾经对我做的,我曾经受过?的,你?远不级我!”
莫涵拧眉,“什么意思?”
阮夏:“你?为了许娇,断了我一条腿,阮家落败,我爸入狱,我妈死于非命,这?些都是你对我做过?的。”
“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负我在先。”
“我宁死不愿再爱你!”
话音落下,她手臂一滑,鲜血如喷泉细密散出。
莫涵瞳孔猛的一缩,心脏骤然缩紧,血液逆流,太阳穴突突直涌,脑子嗡的炸裂。
蚀骨的恐惧和上一辈子重合。
上一辈子的记忆如开闸的河水,漫天涌下来。
他宛如溺水之人,胸腔被掏走所有空气,五脏六腑灌满海水,如坠十八层阎罗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划重点,女主是给莫涵演戏呢,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