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赌.局开始,早苗都还恍惚地盯着少年的背影发散思维。太宰治真的是迄今为止她所见过的人里面,最符合她审美的那一个人。
库洛姆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对XANXUS和云雀抱有好感。她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他们长得好看啊。”
但其实这只是用于敷衍的浅层答案。
她喜欢的是他们由内而外的那种高高在上、不受拘束的感觉,是她无法轻易触摸、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们的自由。
太宰治也是这样的人。
纯白的衬衫并不吸光,莹莹反射出来的单一色彩如同万花镜,从他开始,至她终结。
“老实说,太宰大人会为了她上赌.桌真是出乎我的意料。”A看上去游刃有余,他的面前扣着两张牌,牌背面完全相同的花色让早苗无法判断场上的优劣情况。
早苗向前走进了两步,站在太宰治的侧后方看见了少年清隽的侧脸。他面色沉静如水,给了早苗无限的安定感。
没关系。即使赢不了,她也可以用幻术骗过A。就像她自己做的一样。
A和太宰治玩的牌局比她在赌.桌上玩的小游戏要复杂的多,至少是完全看不懂的规则。她一走到太宰治的身边,侍应生就服务周到的又搬上来了一张凳子。
“樱见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坐在对面的A皮笑肉不笑道,“出千的话,赌.局就直接做输处理了。”
早苗狠狠瞪了他一眼。
怕太宰治心理压力太大,早苗状作挽上他的手臂,不动声色地用自己戴在食指上的雾之指环轻轻磨蹭过他的皮肤。
太宰治见过她的雾之指环,这样提示,应该就会懂了吧?
事实上在肌肤被冰凉的宝石接触的瞬间,太宰治就已经理解了少女的意图。虽然早在看到她没有佩戴指环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少女脖颈间的项圈应该是幻术覆盖后的效果。
这是觉得他会输啊……
翻开一张手牌,少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对面胸有成竹的A,反手将自己衣袖中的扑克牌藏了回去。
既然有人帮他,他也就不必亲自动手了。
放弃抵抗后的太宰治输得很快,少年很配合地戴上了项圈。
事情顺利的让A觉得多少有点诡异:“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大人也会像丧家之犬一样戴上项圈?”
太宰治很清楚A现在的心态。因为觉得自己拿捏不住他,所以才需要言语上的优势来进行自我安慰。不痛不痒的两句挖苦,他还不至于在这里和他置气。如果坏了樱见早苗其他的计划,他可就白白在这演了半天的戏。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
樱见早苗比他更沉不住气。
“说什么呢斜刘海!”少女气势汹汹,蹬蹬噔地转眼间跑到了A面前,“就你这个破项圈我分分钟就……!”
没等少女自爆,太宰治及时地拉住了她。
“太宰先生……?”早苗疑惑地歪头。
知道以她的脾气,再待下去怕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太宰治顺势把少女拽到了自己身后含笑道:“我就带着她先回去了。”
*
“为什么不让我说?”少女还心心念念着刚才没能反击回去的憋屈,她拽着太宰治的胳膊亦步亦趋,试图拉着太宰治回头一起去打脸,“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揍他!”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很像被主人拽着不能冲出去打架的吉娃娃。
“三个原因。”太宰治不为所动,他无视了少女偷偷把他往回拽的力气,“第一,你来见他,是因为彭格列给了你任务吧?直接翻脸不会打乱的任务节奏吗?”
刚才还上下窜跳着要回去打架的吉娃娃瞬间安静了,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和太宰治对视:“你怎么知道了?”
“猜的。”太宰治笑,“最重要的是,他不符合你的审美。”
……虽然没有暴露也没有被误会是件好事,但她怎么感觉她已经被这个人拿捏住了呢?
“节奏倒是不会乱啦……不如说从他邀请我进行赌.局开始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那第二呢?”
“第二,你把项圈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