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筠怕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有点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人家一心习武,远离女色,你还在介意什么?
这么一想,她就淡然多了。
傅征眼角的余光留意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涂了一层胭脂。他飞速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她长长的耳坠上。
他想,他可能做错了。他心里坦荡,小姑娘可能会害羞,会多想。他没再看她,只说了一句:“好了。”
“多谢。”
苏筠筠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也学着他的模样闭目养神,暗暗用他所教的呼吸吐纳之法,也不觉得疲惫,只感到精神十足。
“你几月的生日?”
安静的马车里,傅征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啊?”苏筠筠有点意外,但还是老实回答,“正月。”
“唔。”傅征点头,那就是还有一年多。
马车在林家门口停下。
不等傅征有任何行动,苏筠筠就抢先跳下了马车。
她双足落地,扬起脸冲他一笑,甚是得意。
傅征失笑,心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烦闷瞬间消失殆尽。看她这表现,分明还是个孩子。
五月初五对林家而言,不只是端午节。林成章的生辰也在这一日,而且在这一天,他得知了一个好消息,继妻叶氏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林成章当年冲动,娶了守寡的叶氏,对方出身低微,且进门数年无所出,管理家务教养子女也无甚经验。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如今得知叶氏有孕,他那些小心思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尽是欣喜。
忽然听下人来报,说二小姐和二姑爷来了,正在同妻子说着体己话的林成章哈哈一笑,连忙让人请进来,复又扭头对妻子笑道:“嗯,端午佳节,出嫁女是该回来看看。”
林成章心情大好,面对傅征与苏筠筠时,尴尬也少却了许多。寒暄过后,他甚至与傅征攀谈起来。
叶氏许久不见苏筠筠,将她拉到一旁说话。
月余未见,两人自是有不少心里话要说。
她们屏退下人,边走边谈,叶氏刚说到自己孕吐,就听到林相宜的脚步声遥遥传来。
林大小姐走得极快,在她们面前站定。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让我好找,账本有一处,我看不清楚,劳烦母亲走一趟为我解惑。”
“母亲”这个称呼让叶氏愣怔片刻后眼圈微红,林相宜姐弟抵触她,除了在林成章面前被迫唤她一声“母亲”外,极少这般称呼她。她第一反应就是林相宜知道她怀孕后心里承认她了。
“好的,我这就跟你走一趟。”叶氏笑得温婉而欣慰。
苏筠筠不放心:“娘,我跟你一起去。”
林相宜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林家的账本,你去看什么?真以为你是林家的二小姐?”
叶氏轻轻拍了拍苏筠筠的手背:“筠筠,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想了想,她又压低声音:“你不用担心。”
“嗯。”
目送两人离去,苏筠筠仍无法完全放心。她刚行数步,斜次地就窜出一个人来。
少年面色阴沉,一拉一拽,已将她困于墙壁和他身体之间。
望着神出鬼没的林相川,苏筠筠有些头痛:“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林相川咬牙,视线却不离开她分毫。一个多月未见,她面色倒比先前更加红润白皙了一些。他冷笑了一声,语气古怪:“看来你在傅家过得还不错啊。”
现在这姿势奇怪而又暧昧,苏筠筠本能地反感,她小声道:“是不错,你快放开我,有什么话好好说。”
“放开你,让你去找傅二么?”林相川陡然发狠起来,声音却更加低了下去,“你说,如果给傅二看到你我二人在此私会,你还能不能稳坐傅家少夫人的位置?”
苏筠筠蓦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辩白:“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见她因为紧张而唇色发白,林相川不知怎么,竟想给她沾染些颜色。
他低下头,慢慢凑近了她:“是么?你有没有听说过眼见为实?”
苏筠筠深吸了一口气,她用尽全身力气,先在他脚上狠狠一踩,紧接着又向他身下踹去。这段时日勤学苦练的功夫一股脑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