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到达北面,乌善的善乐宫正燃起无数篝火。
像是在狂欢,体态各异的男女魔族都穿着很少的布料,围坐在篝火面前跳舞喝酒吃肉,而那肉自然不是动物的肉……
兴致高昂时滚到角落交.媾,大喊大叫,引来火热直白的视线。宫殿两侧还有身揣珍宝等待上供的魔族,其中,有不少赤.裸身体的魔族少女径直走进去,神态妖娆的经过篝火,走到宫殿之上,那里放着一把人骨椅,上面坐着的就是魔将乌善。
他长眼微眯,肆意把玩着这些魔女的肉.体。
这些画面让月望直接趴在一旁干呕,沈小灯眼中的光暗下去,一股杀意迸发。
比起殷慈荒芜的宫殿,乌善这里更像一个魔宫,展现着最丑恶的一面。
殷慈翘起唇角,说道:“魔将诞生于七情六欲,我嗜杀,乌善嗜色,还有其他两人,一个喜欢玩火一个喜欢掠夺,你现在看到的是就是最真实的魔族,不过我劝你最好收敛杀意,乌善可是很灵敏的。”
正说着,骨座上的人掀起眼皮,晕红的双眼穿过众魔族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殷慈?”
这两个字一出,底下的魔族骚动起来,刚才那股恣意玩乐的气氛一扫而空,还有不少悄悄逃走的,在魔域,四大魔将也并不常和平相处的,菩萨笑殷慈的名头魔域之人比外面的人更了解。
他所经之处都会带来血腥。
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中心处的庞大篝火照在他们身上,还沉浸在狂欢中的魔族不约而同停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在魔域,越是强大的人长相就越是俊美,殷慈本就是四将之首,黑发黑瞳,肤色雪白,唇色鲜红,如同魔树下结出的诱人毒果,只是从来无人敢摘。
殷慈旁边的人是个头发微卷,浑身深蓝的男人,面容精致,一看就是个妖族,放在以往也是十分美丽的生物,但对比殷慈还是逊色几分。至于他们两人后面还站着一人,藏在身后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乌善,我特意来参加你的宴会。”殷慈眨了眨猫眼,“当然不是空手而来,你要的鲛人,给你。”
乌善早就看见了旁边的鲛人。
鲛人以美貌著称,四肢纤细,皮肤轻薄白如透明,正是他喜欢的那种柔软忧郁的调调,要不是鲛人族的背叛,或许他宠爱鲛人的时间会更久一些,可惜,他已经对这些鲛人厌烦了,只想抓起来一片片刮走他们的鱼鳞,然后杀死,一条都不留。
“嗯,就为了抓月望,你把初歇城都屠了?”
殷慈脸色微冷,说道:“只是刚好有些忍不住。”他飘了一眼静不做声的众魔,“你知道的,这就是我们的劣根性,要是我又忍不住屠了你的善乐宫,你别介意啊……”
空气中微妙的有点紧张,众魔瑟瑟发抖,乌善呵呵一笑,他殷红色眼尾一颤,终于问道:“另一人又是谁?”
殷慈道:“我的……朋友。”
后面的女子站了出来,她身形就跟鲛人一样纤细,头发乌黑,简单的用玉冠束起,如一滴滴入砚池的墨,丝丝缕缕,她的双瞳也是墨色浓重,倒影着火光,摇曳生动,一张脸却格外干净白皙,不染血气。
她穿着男装,黑衣肃杀,手中握着柄长剑。
原本安静的众魔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双眼直直的看向沈小灯,他们破坏一切美好,同时,对美好的感知异常敏锐,眼前的人有一种毁灭的气质,如同一朵盛开在深渊的魔花,即危险又迷人。
对魔族来说,是种致命的吸引力。
乌善手中的酒杯落在了乌红色的地毯上。
双眼沉沉,是势在必得的欲.望。
沈小灯握紧手中的剑,乌善的眼神让她非常的不爽。
骨椅上的男人从殿上走了下来,赤足踩在地面,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衣袍,长长的袍角拖在了地上。
“殷慈,我让你屠了善乐宫,你把你朋友让给我如何?”
他的语气辨不出真假。
底下拥簇他的魔族顿时缩了缩脑袋。
殷慈道:“你要是这么想,可能会死。”
黑袍男人噗呲一笑,被晕染成红色的眼尾如某种红色的小花颤动,说道:“如果我能死,那倒也不错……但是,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
殷慈但笑不语,说不定已经出世了。
乌善又看了一眼沈小灯,缓缓说道,“你是修真域界的人,修为太低了,还没有这个人的修为高。”
他指了指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人皮,另外还有几坨看不出形状的肉被串在架子上。
从这些是看不出原主的修为的,沈小灯转头看向乌善,杀意弥漫。
乌善又笑了,“这杀气倒是非常不错,我让你三招怎么样?如果我输了,就任由你处置,把我带到修真域界联合绞杀也无所谓,如果你输了,你就当我的禁.脔,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若对方是自由的就折断她的翅膀,把她永远锁在自己身旁,就算要枯败也是在他的注视下枯败。
沈小灯说道:“要杀你的不是我。”
“那是谁?”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就被背后的一只手穿过。
乌善错愕的向后看去,殷慈眨了眨无神的双眼,没觉得哪里不对。
安静的善乐宫此时只有篝火哔啵一声,炸出几个火星,下一刻,所有的魔族都尖叫着如鸟兽般向外逃去,月望飞向宫殿的最高处,再也不用按捺的张开双唇,发出从深海传来的催命符,音杀。
原地暗光一闪,眨眼之间,乌善便已经站到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