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眯着眸看了一会儿:“有了这个,柳府那边是不是先收个网?”
“来无影”左南行潜入柳府后挖到了更细致的东西,柳府的三管家白重确实身负幻术,能在瞬息致人迷幻,任凭他驱使,不过他施行幻术前要用一些药粉做药引,而大雕在程东仪府中找到的,只怕正是这号东西。
“隼风”跟踪白重多日,总算抓到一捋狐狸毛——他跟程府有来往,并且看样子,还挺怕程东仪。
是以傅永猜测,白重正是杜世麟一伙楔在柳府的钉子。便让“隼风”暗中在程府翻找,果不其然,还真找到了点儿蛛丝马迹。
杜北宸:“阿永过真同本王心有灵犀,本王想的也是这个。”
程东仪一出事,杜世麟急着安抚朝中的拥趸者,必然不会在意西羌那点儿苍蝇腿的军功了。
只要先拉程东仪下水,后头的一切都好说了。
傅永淡笑两声:“白重这个人很是诡诈,武功恐怕也不低,王爷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为好。”
“如果本王亲自去抓人呢?”杜北宸掸着手里的一根雕毛,很是浑不吝地道:“让阿永瞧瞧本王的本事。”
傅永冷嗤道:“就算王爷用别的法子抓了人,万一他宁死不肯承认自己会幻术,亦不肯咬出程太师,王爷又该如何?”
就算白重骨头软承认了,程东仪来个不认,到时候没准反咬一口栽赃陷害,被动的还是杜小王爷。
杜北宸貌似真的被他给问住了:“那阿永说怎么办?”
傅永:“……”
得,烫手山芋又抛回来了。
“王爷先抓了白重再说吧。”他暂时还没想好,反正柳府的事该清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北宸应的很快,撩起帘子对车夫道:“去柳府。”
他随手把手里的那包东西交给随从,命人快马加鞭拿回府中去找王阚查验清楚。
傅永:“王爷?”
杜北宸:“不是要去抓人吗?”
傅永:“……”
他本打算找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身夜行衣带几个高手出其不意围猎白重,从没想到就这么和杜小王爷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说抓人就直接去了。
马车到了柳府门口,杜北宸睨了他一眼,弯眸笑道:“本王给阿永玩个空手套狼。”
傅永:“王爷,这不是儿戏。”
杜北宸已经下了马车,对柳府看门的小厮颐指气使道:“没长眼睛是不是?看见本王的马车还不进去通报,怎么,你们柳府就这么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那小厮猛地被杜北宸劈头盖脸一通骂吓的双股颤颤,连滚带爬跑进去通报,不大一会儿,柳府的二管家丁同就出来了,满脸盈笑道:“不知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他出气平稳,大概自己觉得柳府同津王府关系不不错,不算个什么事吧,却没想到杜北宸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扑通一声跪下了:“来人,给本王砸了柳府。”
“王爷……这,这这……”丁同跪伏在杜北宸脚边结巴的说不出话来:“奴这就去请柳夫人出来。”
杜北宸摇着扇子走了两步,抬眸凝着柳府门匾上御赐的“道德传家”四个大字,冷笑:“去,把它给本王摘下来,扔了。”
傅永在一旁冷眼瞧着,心道,杜小王爷发起疯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要不是事先知道,连他都要被震住了。
府中的一众丫鬟、婆子全被外头的动静给惊着了,见跑进来的小厮吓的魂不附体,柳夫人领着人出来,见杜北宸正对着御赐的门匾踩了一脚,心口剧痛,险些晕过去:“津王爷手下留情,鄙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明说,妾身先在这里给王爷赔罪了。”说完她便领着府中一众人等齐齐地跪了一排。
傅永在人群里睃了一圈,视线落在柳夫人身后的二管家白重身上,一瞬,又挑开,撇向别处去了。
杜北宸接着撒泼道:“柳夫人,本王在贵府门前下了马车,您只派一个管家就打发了?贵府的门槛可真够高的啊。”
柳夫人赧然道:“妾实不知津王爷大驾光临……”
杜北宸不耐烦地打断她:“柳夫人不知,难道府中的管家也不知吗?”
柳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