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先是一怔,随即失笑道:“王爷,臣这不是想和您亲近些吗?”
杜北宸差一点儿吐血三升,心想,阿永好不容易主动一回,本王这腰却不怎么能动,真是要命,这可怎么才好。
傅永摁着他的肩头躺下,解去薄衫,借着帐中夜明珠的清光在他身上撑起来,饶有兴致眯起眸:“臣记得王爷那日买的玉雪膏甚是清凉。”
听说还有冰火两重天的玩法。
饶是杜北宸性子再好,被挑衅到这般地步,就算再有伤在身,也不得不出手了。
“阿永,”他一把扣住傅永的手腕:“本王哪里舍得你受累。”
干活的事还是他来吧。
腰不行,他还有手啊,说什么也不能让阿永辛苦。
杜北宸一只手扳过傅永的脸贴到着自己,偏头几乎含住他的耳垂,嗓音暗哑道:“阿永。”
……
傅永去掰杜北宸的手,可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只能身不由己地飘荡在愉悦与虚脱的边界,神识被冲击到无法停歇,活了两辈子的冷清破了结界,被从未有过的热望一浪又一浪地从杜北宸的手指中裂隙浸透,漫过肌肤的热,加诸更多情不自禁。
直到啜泣般的呜咽哼出,他疯狂到想要撕裂自己,才浑身软了,青丝掩住酡红的脸颊埋在杜北宸胸前,火山终于冲开了一个口子,呼啸着崩裂,烫灼一室月光。
……
“阿永,阿永。”秃毛绿鹦鹉一身起床气,伸着脖子喊的惊天动地:“小白脸来了,小白脸来了。”
傅永倏然被它吵醒:“谁来了?”
这么一出声,他被自己暗哑的嗓子吓了一跳,秃毛鹦鹉眨巴着绿豆小贼眼也愣了:“小白脸,小白脸……”
穿衣束发净面出来的功夫,一名白衣公子款款而至,动作从容,言行不卑不亢,傅永愣了愣,望了一眼杜北宸道:“王爷有事臣便告退了。”
昨夜那事,真是没脸提了,他想找个地方自个待会儿,缓上一缓。傅永一直记不起来,怎么到最后就着了杜北宸的道了呢,怪他手劲没他的大?
杜北宸笑着一勾手拉住他:“这是范慕白,范公子。”
傅永只好看过去,还没等他开口,那人便礼了一礼:“这位就是傅公子吧?一路上听王爷提过公子好多次,今日有幸得见,甚是惊喜。”
傅永听的有些头疼,还了礼道:“久仰范公子大名,在下不知今日能见到贵客,失礼了。”
范慕白一身儒生气质,倒叫人看不出来是个行商的,谈吐也优雅,大抵经过的事多,说起什么来见解颇深刻,且八面玲珑,叫人怎么听怎么舒服,不得不佩服这是个能人。
一同用过早点,喝过茶,算是相识了,范慕白说他要巡视一下范家在京中的铺子、产业,便施施然告辞了。
等他一走,杜北宸道:“此人看着怎样?”
傅永:“……要看王爷想怎么用了。”
人心是看不穿的。
“阿永说的是,”杜北宸正端着一碗药往下灌:“商人逐利,本王会想法拓宽他的财路,以利易利,单叫他吃亏,再好的人也长久不了。”
傅永点头称是,心说杜小王爷倒是明理,又想起一事:“臣听说柳右丞相家的公子也在府中做事?”
杜北宸:“嗯。”
傅永没说话,回京后风言风语也听多少听了个囫囵,心想,柳耀辉在这儿,往后史氏一进门,两人不时要碰个面,指不定传出更难听的话本呢。
“阿永不喜欢他?”杜北宸冷不丁问了句。
傅永:“……”
怎么什么都能扯到他头上去,又白操心了。
“柳右相是朝中为数不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划得极为分明的人。”杜北宸:“柳公子本王看着也是个不错的后生。”
傅永皱眉,柳耀辉今年二十二岁,比杜北宸还大四岁,怎么就成后生了:“……臣怎么听说柳右相要上书请辞?”
柳承志科举出仕,一步步走到相位极其不易,骤然说要辞官归田,着实令人扼腕。
“前几天柳右相在朝堂上顶撞圣上,”杜北宸恹恹道:“被驳了老脸,只怕一时忍不下这口气,说的赌气话罢了。”
傅永叹了口气。
岑和正那件案子,朝廷办的那叫一个糊涂。
两人正说着话,秃毛鹦鹉突地扑棱着翅膀落到杜北宸肩上,斜着贼眼看傅永:“阿永要娶媳妇儿喽,娶小媳妇喽。”
傅永抬起袖子把那破鸟扇了出去,咬着牙问:“它胡说什么?”
杜北宸笑了:“昨儿白天,听说国子监祭酒慕容昭找令叔父喝酒,说是来给阿永提亲的,令叔父应下了。”
慕容瑶。
傅永瞬息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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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永:又是没能拿下杜小王爷的一天,我给老攻界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