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老夫人。”
聂老夫人板着眼,“小姐想吃什么就命人出去买,看好小姐不要让她到处跑,养好身子重要。”
“琳琅明白。”
看向聂无双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目光落在聂无双素白的小脸上,“好好养身体,改日再来看你。”
聂无双微微躬身,“谢谢祖母,琳琅替我送送祖母。”
“不用,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聂老夫人一走,聂无双如蒙大赦,瘫软倒在床上。
聂府偏厅,屋内光线昏暗,只几支烛火在风中摇曳,清清瑟瑟,将气氛压得有些低沉,屋内只有聂传平和聂老夫人俩人,二人的身影被烛火拉长,剪影于地上形形绰绰。聂传平身上依旧散发着不可抗拒的低气压,聂老夫人拍案嗔怒,“荒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差点要了无双的命?”
聂传平单手背在身后,脸色凝重,“当年欣兰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无双进宫,这些年我对无双照顾不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圣上下旨我便将会拿御花园落水之事拒绝。”
聂老夫人微微闭眼跌坐在椅子上,轻摇着脑袋,无奈叹息,“儿啊,我们只是平民百姓,无权无势,违抗圣命可是要掉脑袋的。”
“母亲大可放心,这些事情孩儿已经安排妥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违背我对欣兰的誓言。”
当年,聂无双出生正好有大师路过聂府并说此孩子是吉星,谁娶到必定能权倾天下。而此次元宵节皇家家宴他们能进宫一同共赏月圆正是因为聂无双已到出嫁的年龄,皇太后有意让皇上将聂无双纳为妃子。
但皇宫岂能是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踏进的,一入皇宫深似海,未来的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勾心斗角,暗无天日。
长寿宫
长孙皇太后喝着婢女递上来的茶,忧心忡忡看着一旁正在品尝糕点的皇帝,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盛云帆抬头看长孙皇太后,“母后这是怎么了?”
“皇儿,聂家嫡女的事情你听闻了吗?煞星之身,天生克皇室。好端端的家宴就因为她落水被扰了,一个人在御花园也会落水这不是与皇家犯冲又是什么?”
盛云帆轻笑一声,“母后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当年皇甫夫人还在的时候常带着聂无双进出皇宫,盛云帆比聂无双大十二岁,这丫头打小他就放在心头,安安静静,乖巧听话,未来如若能伴随在他左右,看着都舒心。
“元宵家宴犯了列祖列宗才会被惩罚落水,这是煞星之为,文武百官都在议论此事。将聂无双纳为妃子的事情不许再提。”长孙皇太后振振有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盛云帆,她知道自己儿子对聂无双有感情,但她势必要断了他的念头。
盛云帆低头玩弄着拇指上的扳指,高深莫测,手指捏紧,笑道:“一切由母后定夺。”
“嗯,哀家乏了。”长孙皇太后眸光微垂,面露一丝疲态。
“母后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您。”
“去吧。”
盛云帆一走,太后身边红人林嬷嬷走上前,微微欠身颔首道:“娘娘,您忘了?当年先帝可是把聂无双许配给韩王殿下的。”
皇太后瞧着林嬷嬷,眉头轻皱,“有此事?”
“当年恰好也是元宵家宴,皇甫夫人在家宴上诊出怀了孩子,先帝高兴当即说要是大郡主腹中孩子是女儿就指婚给韩王。”
“当真?”
事情久远,皇太后想不起来也实属正常,毕竟当年皇太后的心思一直在勾心斗角上。
“当真,若是娘娘不信可以问当日在场的人。”
皇太后扬手,嘴角一勾,“我相信,静太妃不是一直想和我争高低吗?那我就奉先帝旨意将这煞星许配给韩王。世人称道韩王有大仁之心,为君之相,我倒要看看娶了这煞星还有没有为君之相。既然宫里大臣都在传聂无双是煞星,何不把事情闹大让宫外那群不自量力要拥护韩王的百姓听听,韩王即将迎娶煞星,天生克帝王后代。”
林嬷嬷谨慎道:“娘娘好主意,若是日后韩王殿下有二心,有了聂无双这样的王妃也可以借此弹劾。二来也帮娘娘您了了心愿。况且这聂无双也算得上是叛臣之后,虽说当年之事先帝没有严惩大郡主一家,但这聂家毕竟也是有牵连的。”
聂府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正在练字的聂无双一脸无奈的看着毛毛躁躁跑进来的琳琅,放下手中的毛笔,只手撑着下巴,“说吧,什么事?”
琳琅喘息好几口气缓和下来才开口,“刚刚宫里来话,太后让小姐您进宫。”
“什么?”聂无双不淡定了激动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我在主屋外偷听到的,估摸着马上传话的人就要过来了。”
聂无双蹙着眉,这下可怎么办?皇太后可不是什么好人,万一要害她?算了,反正她正好想寻死,被太后害了算是帮她一把。可她却有点不甘心死在太后手中。
这时,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大小姐,老爷说让您梳妆打扮打扮,太后娘娘宣您进宫。”
聂无双在屋内走来走去,外面又响起嬷嬷的声音,她才应了一声,“知道了。”
“琳琅,你说太后宣我进宫有何事?”无双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瓜子脸,浅浅的梨涡,漂亮的柳叶眉,聂无双不愧是原著中所描绘的倾国倾城的美人。
琳琅走到聂无双身后,拿过妆台前的檀香木木梳替她梳理着披散肩头的秀发,“小姐,奴婢不知。”
聂无双叹息,不管是什么事情只有去了才知道。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木盒里静静躺着的如同眼泪形状透明的宝石上,这应该是原著中聂无双平日里一直佩戴的贴身之物,据说是皇甫家的传家之宝,至于为什么会在聂无双这里书中并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