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颜如玉的婚期将至,于知希经常要往市里跑,于是每天早上她都会和顾止戈一起去市里,晚上再一起回永宁。
这几天,她待的最多的地方除了颜如玉家,就是Wuqi公司,就几天的时间,Wuqi几乎全公司的人都认识她了,一看到她就无比尊敬的和她打招呼,微笑着一口一个夫人,叫得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说过很多次让他们别怎么叫,可奈何顾大Boss不解释默许了,所以他们就只当她是害羞,依旧夫人夫人的叫个不停。
毕竟有于知希在的这几天,公司气氛好到不行,如沐春风。
以往十次有九次会在会议桌上发脾气,一周七天恨不得加八天班的大Boss画风突变,每天按时上下班,开会时和风细雨,虽然不能说是温柔好脾气,可至少也是和颜悦色了不少。
所以每次于知希来公司的时候,全公司都奔走相告,那一双双眼睛锃亮锃亮的,看到于知希简直跟看到钱似的,别说是叫夫人了,如果可以,他们简直想撒花叫爸爸。
更何况,这群常年混迹在职场的人都很会察言观色,他们的大Boss虽然城府颇深,喜怒不行于色,可每每他们喊于知希夫人的时候,他们都能看出来Boss的表情明显会更温和一点。
……
晴朗的黑夜繁星闪烁,流线型的车身飞驰在漆黑的夜幕中,溅起了一路的灰尘,车窗紧闭着,驾驶座上的张叔紧盯着前方的路,耳朵自动屏蔽了车内的其他声音,专心致志地开车。
后座,两人亲昵地抱着坐在一起,于知希像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靠在顾止戈的怀里。
“戈戈,你能不能让你的那些员工别叫我夫人了?”于知希抬手戳了戳顾止戈的胸膛,秀眉微皱。
顾止戈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闲适地闭着眼睛,右手搭在于知希的腰际,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
闻言,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再次闭上。
他在用行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就猜到他会这样,于知希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又用力地戳了他两下。
顾止戈勾勾嘴角,握住她做乱的手在嘴边亲了亲,于知希马上不动了,红着脸看了张叔一眼,然后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娇嗔道,“有人,你别乱来。”
暖乎乎的气都喷在他的耳后,有点痒痒的,在黑夜的遮掩下,顾止戈通红的耳根并没人看见。
他喉结滑动了下,侧过头看她,眼眸深深,里面藏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为什么?”她故意又凑近了一点,吐气如兰,“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对上他炽热的眼神,于知希秒懂,马上又缩了回去,可是顾止戈却追了上来,撑着椅背在她脸上啄了好几下,于知希被他逗得一边哈哈笑,一边躲个不停。
“哈哈,你别闹,戈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他孤冷,高高在上,总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离我远一点的脸,拒人于千里之外,脾气冷硬又不好相处。
结果在一起没几天,这个坐在五百米高的冰箱上的男人就这样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你以前又不是我女朋友。”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于知希停下挣扎,手放在他的后颈处一根一根地扒拉他的头发,“你好粘人呐。”
顾止戈挑眉,捏捏她红润可爱的小脸蛋,“不喜欢?”
于知希点点头,声音很小很小,“喜欢。”
然后又再次强调,“无论怎样都喜欢。”
顾止戈勾唇笑了,于知希指尖在他嘴角点了点,“戈戈,你笑得时候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
也许陷入了热恋中的男女都是如此,总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彼此,他们一边说话,也一边慢慢靠近着彼此。
原本在于知希腿上睡得好好的年年感觉到自己的生存空间疯狂被挤压,它不耐地发脾气,炸毛了,喵喵喵喵的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
顾止戈:“……”
他眼底一寒,再度捏住了年年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放在眼前,冷声道,“猫肉可以吃吗?”
年年抱着小爪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喵喵喵?”
张叔表示不赞同,他依旧目视前方,头也没回道,“猫肉膻味重。”
于知希:“……”
偷听?
于知希收回视线又看了眼副驾驶,疑惑地问道,“戈戈,皮特最近为什么都不跟着你回永宁?”
“太累。”
“也是。”于知希点点头,脑袋蹭蹭他的手臂,“那你累吗?”
“还好。”
“你骗人。”于知希蓦然转头,仰着脑袋看他,手指触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我看你你明明就很累。”
“戈戈,我是不是又……麻烦到你了?你是不是晚上都没有睡好?”
顾止戈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乖,没有的事,你别瞎想,你不是麻烦。”
是明明睡在隔壁,却总是在夜深的时候,偷偷钻进他梦里的甜蜜的负担。
他最近并不是没睡好,而是根本没有时间睡,搞垮威廉柏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威廉柏德最近又一直在给他使绊子,英国那边的总公司出了不少问题,他暂时走不开,只能通过视频会议处理那边的事情。
由于时差,他不可能要求英国那边那么多人一起等他到半夜,于是就只能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他看似只工作八、九个小时,可实际上,他要花两个多小时在路上,回到家还要开会开到半夜,真正的睡眠时间根本没多少。
更关键的是,他虽然查出了威廉柏德想干什么,也准备好的应对的方法,可他还是会担心会遗漏什么。
虽说是法制社会,可是总有些阴暗的手段能躲开法律的制裁,况且这世上又有这么多亡命之徒……
于知希抬手轻轻摁在他不自觉皱起的眉头,眼底满是心疼。
她没那么迟钝,她老觉得顾止戈最近压力很大,心里像是藏了很多事情。
他把自己逼得太紧,有时候,她半夜醒来还能看到他房间亮起来的灯。
然而白天,在她面前他依旧温柔细致,对她体贴入微,会陪她吃饭,陪她休息,甚至时不时还会翘班接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