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扣扣的伤害很大,可对于顾止戈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她害怕顾止戈会像她爸妈伤害她一样伤害扣扣。
她知道顾止戈不会侵害扣扣一丝一毫的利益,相反,他会帮扣扣夺回本就属于扣扣的一切。
她只怕扣扣会失望,失望他为她做事情里面还藏了其他心思。
扣扣是个活得很真诚,很认真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应该要被善待的……
“扣扣,你就这么信任顾止戈吗?他……”
颜如玉还想再劝,可是于知希不想听,“我相信他。”
“无条件信任他。”
只要一谈到顾止戈,她就还是和之前一样固执又认真的语气,颜如玉突然就不想再继续说了。
“扣扣啊,我觉得他们说的那句话挺对的,对一个女生来说,最不幸的事情就是陪一个男孩长大。”
“可是颜颜,我却觉得很庆幸这个男孩能陪我长大。”
庆幸那些岁月里有他……
……
颜如玉挂了电话之后,又翻了会儿微博,越翻越气,最后直接下场和他们撕了起来,可却被说是洗地狗,被喷成了渣。
寡不敌众,她从下午撕到晚上,越撕越气。
雾草,不就是五毛钱一个的水军吗?她又不是请不起!
一块钱一个她也可以完虐对方!
她当初就是这样和她爸妈对干的,她爸妈请水军贬低她的漫画,她就请水军骂回去。
就在她想打电话找人的时候,手机先响了,是出差了大半个星期的某个人。
“颜颜,我刚下飞机,你要不要来接我?”
“我接你个鬼!”
夏毓很心虚,“……你看到微博上的事情了?”
“我没看到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不告诉我?”颜如玉气急,几乎是用吼的。
过大的分贝,夏毓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要聋了,于是他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想先让顾止戈表现表现嘛,直接告诉你了,估计就没他什么事了。”
“你还说!”
颜如玉拿着手机转身回房就开始收拾东西,“你别急着回来,赶紧去买去帝都的票,帮我也一起买了,我现在就去机场找你!”
然后就……
“嘟嘟嘟……”
刚推着行李出机场的夏毓:“……”
他抬头看了下天色。
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然而他还没吃晚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往机场里走。
颜如玉说风就是雨,看来这顿飞机餐是躲不过去的了。
助理王鑫奇怪地跟了上去,“小夏总,你回机场干嘛?”
“家里的老大有令,要去帝都,三金,把行李给我,你别跟着了,先回公司,告诉老夏我要过几天才回来。”
……
于知希和颜如玉聊完之后,把手机随意扔在茶几上,转身回了卧室。
纯白色的卧室很大,床前放着一个模特,模特身上穿着的婚纱正是她被诬赖是抄袭的那件。
于知希趴在床上看着婚纱上穿着红色改良汉服的小姑娘,看着看着胃又开始痛了。
她打开柜子找了找,只找到胃药的盒子,里面已经空了。
随手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她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烧了壶热水喝了,感觉没那么痛了,她又回床上躺下了。
一闭上眼,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反映着,最后总是以顾止戈最后那句话结尾:
“衙役在对犯人行使烙印之刑时,都会在犯人面前烙铁。”
……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小时后,于知希最后被痛醒了。
她恍恍惚惚又去找药,直到看到垃圾桶里的盒子才想起来药没了。
于是只能作罢。
她一直有胃疼的毛病,可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疼出了一身冷汗,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手挣扎地伸到床头摸了摸,没摸到手机,就在这时,熟悉的铃声在客厅响起。
她一手压着胃,一手撑着床爬起,咬着牙扶着墙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客厅,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她费力地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耳边的男音很熟悉,可却并不是顾止戈。
为什么不是他呢?
为什么不是戈戈呢?
于知希难过的想,然后用力挤出一声“喂”。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虚弱,对方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可于知希已经痛到连手机都拿不住,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双手压在胃上,蜷缩在沙发上,渐渐失去了意识,嘴里一声一声轻喃着。
“戈戈。”
“戈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