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车儿委屈地看着路遥之,心想自己明明和殿下只差三四岁,怎么就变成了小孩子呢。
路遥之一脸和蔼,半开玩笑地解释道:“车儿才刚刚进入修行,殿下是怕这些外物会干扰你提升境界。”
任何的外物都容易让人堕落。
黄金、美色和权利,世间总有让人会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的东西。
而酒也是其中一种。
在修行的大道上,不知道又多少人因为沉迷外物,最终不能入道。
赢风冕想到这些,不禁摇摇头。
白车儿是个好苗子,道心纯洁,神问也显示他是天生剑种。
在朝海大陆上天生剑种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赫赫有名的像梅七落便也是剑种之一。
然后还有当代的荆国神皇殿下,万剑道宗的宗主和一名曾经以六十六式剑招和梅七落争雄剑圣的异族神秘剑师。
白车儿的前途如果好好发展,一定是无可限量的。
虽然赢风冕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对他任有一丝严格。
陆横疯笑道:“殿下在这荒山野外也耽搁了快七八日,末将不仅没有好好招待殿下,反而让殿下在山中涉险……十分惭愧。”
确实在桥水山脉的这几天,可比赢风冕当初被丢在西洲城外的雪野里要来的危险许多。
赢风冕回想起那日见到孟三黑的那个画面,还心有余悸。
如果孟三黑当时强行出手,所有人都要被埋在山脉的风雪之下了。
可这一切又和陆横疯何干呢?
他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朝海大陆本就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就算涉险,只能怪本王手无缚鸡之力。”
堂堂魏国扶风王,竟然谦逊如此。
陆横疯有点佩服赢风冕的气度,更对他整个人产生了好奇。
传闻中扶风王是赢国后人,曾经睥睨天下的荒帝赢杀心的独子,后来赢氏一族一夜间神秘消失,荒帝也是从此不现人间,而赢风冕入赘魏国王室,和周玲玲成婚,一直以懦弱无能而被整个魏国嘲笑。
可今日眼前这个人,真的那个懦弱无能的赘婿吗?
陆横疯觉得人言可畏果然不假。
一传十,十传百,谎言终究是谎言。
陆横疯说道:“殿下,以为当今天下局势如何呢?”
天下局势?
赢风冕意外地看着陆横疯。
按道理说,他怎么会和自己讨论政事呢?
陆横疯是魏国七名将之一,眼光之远绝对不是一般政治家所能相提并论。
而且他为人也清冷孤傲,除了陶阳冰这几个少数的亲人,他不喜对任何人说话。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在试探。
试探的大概是赢风冕作为荒帝赢杀心的后人,究竟是否拥有历代赢氏血统那样的逐鹿天下的野心。
赢国三代,都为了想征服这片大陆而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谁曾想,一夜间就这样消失。
这件事堪称朝海大陆三十年来最诡异的事情。
赢风冕细思了一会,他很想拉拢陆横疯成为自己的臂膀,为日后再魏国诡谲的政局中获得一份支持。
但如果他是囚炎皇帝故意试探自己的棋子,那该如何呢?
陆横疯看见赢风冕出了神,微笑说道:“殿下不愿说,也不为难,末将只是随口一问。”
赢风冕举起桌前还剩半杯的热酒。
他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