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令。
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傅清疏无意识地将食指抵在唇上,沉吟了下,好一会又抬起头问姚桀,“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人当年也算是基因学上当之无愧的泰斗,后来也是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姚桀双手环胸靠在竹窗上,“唔”了声忽然倾身过来,险些碰到傅清疏的鼻尖,被沈隽意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喂,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
姚桀侧头冲他笑:“小伙子,你的信息素,是醋吗?”
傅清疏伸手拉下沈隽意的手掌放在桌子上,跟姚桀说:“沈开云虽然算得上天才,但让他一个人研究这么庞大的项目,即便他还有个同学也应该做不到,有些数据他一定找叶先令看过。”
姚桀微讶:“哎哟,你也太神了。”
“叩叩。”
窗外竹管被敲了两下,姚桀侧身从水漂木漆盘上取来一瓶清酒,给两人各自倒了,自己倒了一杯,伸出手来。
傅清疏现在不大喝酒,沈隽意也不跟他喝,摆了下手说:“你自己喝吧。”
桌上的照片都一一看过,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叶先令,传言说他在沈开云毕业的那一年就神秘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家里人也不知道。”姚桀喝了口酒,笑眯眯地问他们:“真的不喝吗?”
傅清疏抬了下手,回绝。
“连你也查不到?”傅清疏略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叶先令出现,就可以指证当年他研发?这个药是反基因反人类的。”
当年的沈开云虽然有钱,但没有手握重权,何况他还想着借此改造沈烟,不可能那时候就杀人,但过了这么多年,叶先令是否还活着希望就太小了。
傅清疏想不通,总觉得叶先令的失踪太诡异了,还是说当年他受到了威胁不得不离开?
“你调查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静云的女人。”傅清疏问。
姚桀盯着看了一会,在文件堆里扒拉半天找出一张旧报纸的的边角还有一张照片,“还真有,你们从哪儿得知的?当时叶先令的论文发?表出来,提到一个学生的名字就叫尤静云,喏这是照片。”
傅清疏略略沉思,沈隽意却盯着尤静云的照片出神,显然是惊呆了,家里那张照片看不大清楚,这张可清楚的很。
尤静云他不认识,但和她相似的人倒是认识一个。
严保。
“今天叨扰了,如果还有需要?,我会再找你。”
资料差不多问完,傅清疏起身跟姚桀道别,才?一起身腿就一软又坐了回去,低低喘了口气忍住酸疼不已的腰。
沈隽意几乎秒会过意,心?虚地将他拉起来,小声说:“我抱你吧。”
傅清疏斜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姚桀,礼貌颔首:“先走了。”
两人出了餐厅,上了车却没立刻走,而是坐了一会,傅清疏膝上放着文件袋,蹙眉跟沈隽意说:“我觉得姚桀有事?瞒我们。”
沈隽意倒是没看出他瞒没瞒,就觉得他总盯着傅清疏看,眼神要?是会说话,他现在估计都口干舌燥了。
“瞒没瞒我看不出来,但我觉得他看上你了。”
傅清疏一愣,抬头看了眼餐厅,哭笑不得地说:“你别看到个男人就觉得他喜欢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人民币,还能人人都喜欢我。”
沈隽意两手交叠垫在脑后,把脚翘在挡风玻璃上说:“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啊。”
“怎么了?”
沈隽意收下脚,倾身过来将他压在主驾上逼近了,左手捏住他耳垂,眼神发?沉的说:“我想跟你结婚,光明正大的跟全世界说你是我的,让那些人擦亮狗眼,别瞎觊觎我老?婆。”
傅清疏敲他额头:“你的狗眼擦亮没有,我说过那么多次滚,也没让你退却一点。”
沈隽意冷哼了声,“我怎么一样,我那么喜欢你。”
那只手把他耳垂揉的鲜红滚烫,这句话又仿佛滚烫的铁水浇在心尖上,傅清疏呼吸一窒,感觉自己可能要烧起来。
“现在身上还不稳定,你少暗藏心思的撩我。”傅清疏拿下他的手放在两掌里包着,搁在膝盖上说:“对了,你姐姐怎么样了?”
沈隽意手指一蜷,说:“那天有点难产,不过抢救回来了,母子平安,有我姐夫照顾应该没问题。”
傅清疏顿了顿,又问他:“我们改天去见见你姐姐?”
沈隽意起先一愣,随即笑起来,勾起他的无名指笑说:“怎么,才?刚做我老?婆就想见我姐姐啊?傅教授,你怎么这么主动,是不是怕我不要?你?”
“是啊,你彻底标记我了,我不能再找别人了,我怕你不要?我。”傅清疏半真半假地笑起来,问他,“你会不要?我吗?”
Omega一旦被打开生殖腔彻底标记,就不可以被别的Alpha再次标记了,他的信息素和生殖腔会生理性的排斥另一个Alpha的进入和标记。
覆盖原本Alpha的标记非常危险,Omega会遭受极大的痛苦,轻则精神崩溃,重则连命都会送掉。
所?以一个Omega愿意让一个Alpha彻底标记,就相当于把命也交付在他手上了,这是倾尽一切的交付信任。
沈隽意勾着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傻逼才不要?你呢。”
“……噗。”傅清疏没忍住笑了出来,无奈地摇了下头,“走了,回家。”
沈隽意握住他的手腕,他这两天沉浸在惊喜里,一方面觉得自己终于软化了傅清疏的心?,一方面理智告诉他不是这么简单。
他的手指紧紧扣着那只细瘦的手腕,执意要问:“为什么答应我。”
“还是忍不住了?”傅清疏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面上有些不自然便也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我发?现自己确实喜欢你,想为了你尝试做一个Omega,这样够不够?”
沈隽意有些愣神,尽管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傅清疏甚至亲口允诺结婚,但每一次他都觉得这个人会给他一次几乎击碎理智的重击。
八月底的平洲是最热的时候,车停在外面像是个蒸笼,空调开了一会但效果不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