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谈恋爱的事情很常见,加上现今社?会Omega的人数偏少,Alpha过多,只要不闹出格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沈隽意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带着人在实验室里“乱搞”,这问题太?严重了。
许奕不相信沈隽意是那?种会乱搞关系的人,心里有了个猜测,所以下?了楼就悄悄地躲到了一?颗大?树后等着看到底是谁。
没过多久,沈隽意便抱着人下?来了,他不敢离得太?近所以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是个身?姿修长的男人,肯定不是梁文文。
他朝树后避了避,看沈隽意抱着人径直往教职工停车的地方去,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要慢慢浮现出来。
许奕小?心翼翼地跟过去,看见沈隽意拉开车门?,而?那?辆车的车牌在黑夜里闪着路灯的光,赫然是……傅教授的车!
许奕踉跄了两步,下?意识的抓住树干稳住身?体,“不可能不可能。”
沈隽意没看见后面有人,将?还在昏迷的傅清疏放在了后座平躺着,自己拉开了主驾将?车开出了校门?。
他去过一?次傅清疏的家?,上次看他从花盆底翻钥匙还笑着打趣:“哎你说咱俩这个放钥匙的习惯是不是也得算是天?生一?对儿,我插泥里,你垫底下?。”
傅清疏当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接话。
沈隽意把人放在床上,去卫生间兑了半盆温水回来给傅清疏擦身?,抹掉他出的汗和那?些因为发情期涌出来还未干涸的黏湿。
房间里有卫生间,他进?去先了洗手,这才发现掌心里还有个玻璃碎,浑不在意地随手拔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沈隽意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架斗殴全凭一?股劲儿,说什么为了正义都是放屁,他也从来没打算做什么正人君子。
他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傅清疏还没醒,睡的安静极了,连呼吸声都很浅。
沈隽意半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笑非笑地询问,“哎,不醒脱你衣服了啊。”
傅清疏毫无反应,睫毛都没有动?过,沈隽意伸手敲了敲傅清疏的额头,依旧没醒,他又说:“很好,达成协议。”
他三下?五除二的将?傅清疏的衣服剥干净,原本白皙的皮肤被蒸腾的发红,颈侧那?一?小?块像是过敏的红斑好像大?了一?些。
沈隽意呼吸一?紧,艰难地别开眼,支棱着两只手像是个刚瞎不久的废柴给他擦身?,然而?掌下?柔软的触感还是让他呼吸逐渐乱了。
这也太?折磨了。
擦完手臂肩颈,他又把人扶起来靠在身?上给他擦后背,拧毛巾时傅清疏因为昏迷身?子软软的往一?边歪,忙又手忙脚乱的将?他扯回来靠在怀里,美人在怀软玉温香,他连连深吸了口气,“冷静,沈大?爷。”
他给自己做了少说三分钟的心理建设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开始给他擦后背,陡然闯入眼里的红色纹身?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又冶艳,他看不懂那?是个什么图案,像是花,又像是某种图腾。
“呼。”
沈隽意胡乱给他擦了两下?,单手握住他一?只手臂抬高,捏着擦什么珍宝似的想碰又不敢碰,折磨的他汗流浃背。
他仰着头强迫自己不看傅清疏的玉润的背,换毛巾的时候视线一?偏,落在傅清疏微微低着头而?绷出的腺体上,破皮处不再流血,有一?层层浅浅的痂。
沈隽意盯着看了一?会,想起在实验室里咬破他腺体时从里头冲出来的那?股清甜的松木香气,喉咙艰难吞咽了下?,实在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下?。
等他全部擦完习惯性地看了下?时间,结果才过了十几分钟,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似的,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低低地呼出一?口气,“这谁能忍得住啊,我能,我可真牛逼。”
沈隽意单方面夸了自己两句,拉开衣柜找衣服给傅清疏穿。
衣柜里透着一?股清清淡淡的雪松气,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看来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很好闻。
傅清疏的衣服只有两色,黑色和白色,按照颜色区分的明明白白,沈隽意在心里“啧”了声,找出件白衬衫和一?件能当做睡裤的东西?。
他拿完了,侧身?正要关柜门?,手忽然一?顿。
那?个木盒子。
上次他在学校里见到祝川给他的那?个盒子?沈隽意回过头看了眼床上依旧昏睡的男人,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过了盒子,揭开。
五支玻璃管静静地躺在木盒里,倒映着灯光一?晃一?晃,显然就是他今天?用的那?个禁药。
沈隽意盖上盒子,将?柜门?关上,敛眉给傅清疏穿完衣服然后端起水盆去卫生间将?毛巾洗干净挂起来,又重新拉开柜门?,拿着木盒子转身?出了房门?。
他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那?个木盒,几乎能将?它硬生生刻出花儿来。
这种药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征,它还是个“毒药”,对身?体伤害极大?,像母亲那?样的常年呕血,连端个碗都要发颤,那?些拿枪的过往对她来说全是血泪。
沈隽意闭上眼,头一?回放任自己在脑海里回忆起母亲的样子,没有一?丁点模糊,清晰的仿佛上一?秒才见过。
她长得很美,但最耀眼的还是她眼底的骄傲不服输,沈开云上班不在的时候她会偷偷地跟年幼的沈隽意讲自己当年征战四方的时候。
沈隽意那?时候小?,不明白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能看到母亲的眼里有光,身?上也发光,和平时那?个痛苦呕血的她判若两人。
母亲到死都没有认过输,死对她来说不可怕,甘于被沈开云那?样践踏折磨才是认输,她只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彻底沉沦,变成真正的“沈烟”。
那?些Alpha站在食物链顶端,享受着基因给他的高人一?等的待遇,怎么懂得被硬生生打碎尊严成为被欲望驱使的奴隶是什么感觉。
沈开霁能轻而?易举地说原谅,因为在他眼里Alpha天?生就该掌控Omega,成为他们的主宰者,沈开云那?么“爱”母亲,为了她宁愿与世界为敌,他多伟大?,多可怜。
母亲多不识抬举,被他这样“宠爱”还要寻死。
母亲死的那?年他还很小?,但从他有记忆开始,母亲的样子就刻在他的脑海里,被白天?和黑夜硬生生劈成两个人。
晚上沈开云回来的时候她就是被情欲驱使到毫无尊严的在他脚下?匍匐颤抖的奴隶,然而?每次沈开云走了以后她就会变回那?个骄傲冷漠的样子。
她的身?体抵抗不了沈开云,但精神可以。
那?时候沈隽意还小?,怯生生地握住她的手喊“妈妈”,“妈妈,你疼不疼,给你呼呼就不疼了,妈妈别哭,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才又支撑着她多苟活了几年,有一?次她趁沈开云不在偷偷给沈隽意看自己当年的录像。
小?小?的沈隽意看着镜头里的母亲风姿飒爽,握着枪的姿势帅极了,拍着小?手崇拜,“等我长大?了,也要和妈妈一?样厉害!做将?军!”
那?是母亲第一?次对他笑,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从笑容到语气都温柔极了。“好啊,阿意将?来一?定是最厉害的小?将?军,比妈妈还要厉害很多倍。”
沈隽意拍着手还要再看一?遍,可就是这一?遍,沈开云回来了。
这些东西?是沈开云的雷区,他红着眼睛站在门?口,擎着满身?的怒气和信息素直逼过来,恶狠狠的一?把抓住沈烟的手腕,咬牙逼问,“谁允许你看这些东西?。”
沈烟生理性地发抖,被他的信息素逼得头疼恶心脑子里嗡嗡直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推开沈隽意,“你滚!”
沈隽意被推的一?个踉跄,额头磕在沙发上当即就破了皮,疼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喊妈妈,沈开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沈烟拽进?了房间。
沈开云不喜欢那?个不被掌控又遥不可及的她,他要她臣服,完完全全地从身?到心的臣服,即便不能,屈服也可以。
沈隽意爬起来要拽母亲的手,被沈开云一?脚踹开,“滚开!”
沈隽意趔趄倒在地上哭,沈烟发狂似的挣扎,“阿意!”
“妈妈!”
沈开云暴怒,手背青筋绷起狠狠地打了沈烟一?耳光,一?言不发地将?她往房间拽,沈烟扣住门?框最后的一?眼看向沈隽意,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很快,布料撕裂的声音,凄厉的求饶和哭声响彻整个别墅,年幼的沈隽意心脏几乎被捶打成千万片,扒着门?框试图打开门?救出母亲。
“妈妈!!妈妈……”小?小?的手用力拍着门?,指甲扣进?门?框又去扣门?锁,细嫩的指尖很快开始渗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根本感觉不到疼,一?个劲地哭着扣门?。
“爸爸,你放了妈妈吧,妈妈在哭……求求你,爸爸你打我吧罚我吧是我的错,是我要看的你别伤害她了,我以后不看了,求求你开门?啊,妈妈……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隽意嗓子都哑了,指甲因为扣的太?用力而?脱落了三片,他真的打不开门?,便跑去求助宅子里的佣人和司机。
他求遍了每一?个人,可这里的人个个冷漠,没有人在意她的痛苦折磨,甚至觉得Omega做错了事就必须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