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自然不肯认,说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还不是任由林宗洋胡说。
龙家人横惯了,从不肯吃亏,如此一来二去,便斗上了,盛家自然要为林宗洋撑腰,龙梵如也不甘示弱,叫他们盛家都小心些,也没少挑着眉眼冷言冷语。
“这个妹夫,破烂堆里寻来的吗?”
过了几年,四妹怀了孕,林宗洋也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念念不忘要报龙家之辱,联合盛家开始明里暗里不折手段的针对龙家。
龙家积威多年,树大根深,竟也被他撼动了。
直到四妹难产而亡,龙梵如被软禁在远郊别墅,他才发现所有人都看错林宗洋了,可是为时已晚。
现在,四妹唯一的骨血就这样躺在七尺三寸的木头中,他还没长出一根白发,就要远离人间繁华被深埋地底了。
盛侯宣突然老了许多一般::“当年我亲自送走了我的妹妹,现在又送走了我妹妹的孩子,他们在地下也能团聚了,地下的事由他们自己去定,地上的事,我们现在来说清楚。”话落下,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林弘山。
在场的人也都心照不宣知道他要说什么,林易之死了,林焕文昏迷不醒,并且听医生的意思暂时没有醒的可能,现在还能主事的,只有一个林弘山了。
“林家不可能交到你手上。”盛侯宣掷地有声的宣布。
林弘山站在雕花门前,抬头看他,脸上的伤痕也露了出来,衣衫外小臂和脖颈都缠着雪白绷带,深黑色的唐装和层层缠绕的纱布颜色分明,他坐在受到撞击的最后一辆车里,碎裂的玻璃片飞迸,一块扎中了小臂,一块划伤了颈侧,还有一道划破了左脸颊,在脸上的那一道最浅,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结痂的血红细痕。
他只静静看着盛侯宣,叶峥嵘两手垂着交叠相握在身前,不卑不亢的问:“盛爷想要林家?”
盛侯宣冷笑一声:“你想激我?对,你是姓林,易之死了,林焕文醒不过来,他俩都没有后代,林家该是你这个唯一的骨血的了,可你真的是吗?”
叶峥嵘好声好气,甚是客气:“盛爷说不是,那就不是,林家没人了,归入盛家大家应该没什么意见。”
这话说得让人悚然,他若是大喝大闹你凭什么说不是,大家自来当这个和事佬,可这客气又血淋淋的一句话,却没人敢劝了。
谁劝,就是要帮着盛家夺林家产业。
一旁的林家舅爷看了看盛侯宣,再看一看林弘山,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从人群里站出来:“我说啊!这家业是大海(林宗洋原名大海,嫌土改了)挣下的,虽然大海不喜欢老三,可是他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是不做假的,打拼半辈子肯定是要把东西给后代的,没了后代也该给血亲,世间都是这个道理的。”说完抱着双手佝偻着背暗自拿眼神去瞥盛侯宣。
来参加葬礼的林家侄儿,也就是林弘山的堂兄对这个说法也非常赞同:“对啊!不归林弘山也得归我们啊,关你什么事。”
盛侯宣不管这些插科打诨的吸血虫,他在林弘山身上看见了当年的林宗洋的影子,他们长得不像,看不出半点相似的痕迹,但这种隐隐约约危险的感觉却一模一样,他不能把林家交出去,一旦手中握了刀,就没人能拦住他了。
何况,易之死得蹊跷。
“父亲嘱咐我,要让易之安安静静好好的走,从他出事开始,我们就在查了,直到他下葬之前,一个字都未说,现在他走了,我正要问一问你,迎面撞上易之的那辆车,本不该从那条路经过,可它偏偏出现在了那里,左右车道各行一边,那段路是直的,没有弯道,试想当时那辆车是迎面开过来的,易之的司机不可能不躲开,那辆车很可能是中途变道突然撞过来的,第一辆车受到最大的伤害,第二辆车被前后夹击,只有你的车在最后面,只是瘪了车前盖被撞到了路边。”他目光灼灼,要表达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叶峥嵘道:“大哥在第一,二哥在第二,我们三爷最末,一直都是这样,盛爷想说这是我们故意的安排吗?”
“那司机也逃得不见踪影,跑得如此快,怕是还没撞上来,就已经知道自己撞了不该撞的人。”
“我们三爷回来,就拿了一栋房子,凭着自己的本事吃喝不愁,做什么非要林家不可?没林家三爷吃不上饭?”
叶峥嵘句句带刺,盛侯宣不多说:“总之在事情没查到水落石出之前,你好好歇着吧。”
林弘山静静看着他,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