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岁小儿都能写偏你就不能?”少傅一听这话就怒了。不求上进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不由脸一黑就讥讽道,“你告诉我,你如今年方几岁?”
夏淳:“三岁。”
周卿玉一噎:“你!”
夏淳瞬间乖觉地叫唤道:“哎哟,公子你莫生气了嘛!奴婢知道错了!”
她立即爬起来,一看气氛不对就往少傅身上扑:“真的知错了!奴婢祖坟冒青烟了能得公子亲自教导,居然如此不求上进,真真儿是不该!”
她敞开了怀抱,挺着胸膛就往男人的脸上怼,动作熟练得叫人心疼:“但这不是公子不在府中,奴婢想你嘛!日思夜想,相思成疾,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光顾着思念公子,盼着公子,实在提不起劲儿写这些。这不知晓公子今儿归来,一兴奋,一天里写了两百多张大字呢!”
少傅眼前骤然一黑,呼吸皆被埋进了绵软里。
夏淳抱着他的肩膀扭麻花似的黏黏糊糊,小脸儿抵着他的脸颊小猫似的蹭。少傅挣脱不得,一双白玉也似的耳朵都红得滴血。
周卿玉怒极,又羞又恼。
他反手捉住怀里人的腰肢用了巧劲儿就往外拔,咬牙切齿地怒道:“又来这一招!蠢货你给我放开!你还有没有别的花招可以使!”没见过这么会见缝插针的玩意儿,一见不对就往他怀里扑,“信不信本公子这就将你丢出玉明轩!”
“不要啊公子!”夏淳惊呼。
她不敢再蹭脸了,低下头去,周卿玉一张脸布满了红霞。
她犹豫地窥着少傅的脸色,对上他一双冒火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嚎啕大哭:“公子别把奴婢丢出去啊,你仔细看看奴婢。公子不在府上,奴婢就一直想你。你看,奴婢都想你想瘦了。”
她一边哭一边按住周卿玉的是手,往她腰上比划,“瘦了这么多,都一手可握了。奴婢想公子想得身子都虚了,公子都不会心疼心疼奴婢吗!”
周卿玉不止是脸颊红,这下子连脖子都红了:“你给我撒手!不知羞耻的东西!”
“奴婢没不知羞耻啊,奴婢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说着她又捉住周卿玉的手往她胸口上按,“不信你摸摸奴婢的心,可是一句谎话都没有说呢!”
“夏淳!”周卿玉挣不开手,整个人跟火烧起来似的,撩得他都有些坐不住了。端方了半辈子可算是遇上克星了,少傅气又羞,恼恨又止不住心口直跳。当真是秀才对上无赖,哪一招都不好使:“别给我来这一招!”
少傅简直气急败坏。
“没有没有!”招儿不在老,有用就行,“奴婢是为了公子看到奴婢这颗心啊……”
少傅词穷,半天又骂回去:“不知羞耻的东西!”
“是是是,你莫气啊!”夏淳都不带脸红一下地应了,“可奴婢发誓,奴婢的真心日月可鉴,公子你气归气,一定要信奴婢的真心啊……”
……
屋里吵吵闹闹,凌云凌风对视一眼,默默站远了些。
……啊,自从院里多了个夏姑娘,公子似乎每回回来都挺高兴的呢。
高不高兴夏淳不知道,少傅到底年轻。初尝滋味儿,食髓知味。虽绷着多年的端方想矜持,奈何碰上了脸皮厚如城墙拐的夏淳。明明是要给这不求上进的玩意儿一顿教训,闹来闹去地就又闹腾到榻上去。
廊下虫鸣声清脆,屋里女子的婉转悠长的低吟与男子凌乱粗重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似乎什么东西碰倒了,伴随着桌椅挪动的声音,叫备水的张嬷嬷都老脸一红。宋嬷嬷看着笑得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小彩蝶,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嬷嬷看吧,咱们姑娘就是有本事!”小彩蝶叉腰,龇牙笑得见牙不见眼,“旁的女子惯会矫揉造作,有什么用?公子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的。他就吃咱姑娘这一套!”
张嬷嬷假装没听见。
宋嬷嬷不禁又看了眼紧闭的门扉,里头动静越闹越大,隐约有女子啜泣声传出。不由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君子怕痞子,古板斗不过无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