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靖阳在马上,她在下,以下迎上,气势竟丝毫不弱。
叶斐然眯起眼睛,不疾不徐道:“驸马爷,您总算是愿意露面了。”
大家听说这位就是驸马爷,安静下来,静观其变。但很多人心目中对律靖阳的印象,恶劣到了极点。寻常人家过日子,莫说是达官贵人,就算是百姓家里,对结发妻子也是以礼相待,但凡有一丁点儿情谊在,也不容自己妻子当众受辱的。关起门怎么过是一回事,这大庭广众的让妻子丢脸,京城人多眼杂,关系丝藤结萝,谁都丢不起这人。
可律靖阳却让堂堂四公主哭晕在街上!并且直到这个时候才露面!!
看看那攻城锤,再看看被摧毁的驸马府大门。
要不是这名微胖女(叶斐然)出现,撞破了驸马府的大门,闹出天大动静,只怕这属乌龟的驸马还不出现!
没错!
缩头乌龟!
说的就是这驸马!
那一天,大顺京城百姓心目中,就给驸马爷盖上了“缩头乌龟”的大帽子,当仁不让……
永不摘除那种!!
缩头乌龟!!
律靖阳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他没有见着心上人,家里门又被砸了,很不爽。面罩寒霜,冷冷地看着叶斐然,轻蔑地说:“我认得你,你是个郡君。区区命妇,竟敢冲撞驸马府,你是要找死吗?”
说罢,竟一鞭子朝叶斐然卷去。
叶斐然不避不让,在尖叫声中,眼看那鞭子就要抽中她的脸了!!
律靖阳生生变了方向,鞭子沾着叶斐然的鬓角甩了过去,在空中打出“啪”的一响。
律靖阳可不敢真的当街殴打朝廷命妇,越发不爽:“好个刁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斐然微微一笑,“想要证明。”
她回过身,表面上对茜贝,实际上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原以为是公主做错了事,惹夫君生气,乃至在门口求见不得。没想到驸马压根儿不在家。不知道公主今儿个什么时辰到的驸马府门前?”
茜贝说:“卯时初刻便到了。驸马府一直没有人进出,老奴可用颈上人头担保!”
其实不用她最后那句,好多从头围观到尾的百姓也长着眼睛的,都目光雪亮能看到。
这么说来——
呵呵,驸马昨晚整晚没待在家?
这就可供很丰富的联想了。
正在各自展开想象力,叶斐然也没让大家伙失望,开始灵魂拷问:“请问驸马夜不归宿,也不到宫里参加端午的宴席,是去了何处?”
律靖阳一愣,不耐烦地说:“我的事轮不到外人管!”
叶斐然上前一步:“我是外人,那么公主是不是外人?公主还在我车上,我代公主问一句,不为僭越吧?驸马爷,绒线胡同,好玩儿吗?”
律靖阳面孔“嗖”的,变得煞白!
叶斐然阴恻恻地说:“驸马爷,我们大顺女儿,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何必这样作践妻子?让外人看着也心疼啊!”
律靖阳生硬道:“一派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给我滚!不然我打死你!!”
恼羞成怒,手中马鞭再扬起,直卷叶斐然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