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沉默,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抬头看她,似自言自语般:“骨折当然疼,不过又没人关心,疼给谁看,你关心我,又不忍心疼给你看。”
安静一脸冷漠,心想这得喝多少,才能疯成这样。
她凶他:“季大少爷,你走不走?”
她拧着眉,一脸凶样,没想到他居然不犯怵,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往上提,说:“安静,那天我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了,你居然不知道,笨死了。”
安静焦躁地别过脸,可还是没能躲开。
这人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坐着伸手都能掐她脸。
她可没耐心在这里跟他耗着,冷着脸凶他:“三,二。”
季时立刻撒开手,也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唯有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安静一脸无奈。
醉酒的季时,似乎也褪去了平时裹在外头那一层坚硬的冰,有点人情味,像一直沉睡在心底的小男孩醒了,用最简单笨拙的方式,死皮赖脸地缠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东西,期待着那个人回头看他一眼。
不过,孩子是熊孩子,安静现在只想打他。
“你放手,自己走。”
“不放。”
“不放你自己去,我走了。”
季时抿了抿唇,乖乖放手,温顺得像只绵羊,和平时拽得飞起的判若两人。
“安静,那你别走啊,真别走啊。”
安静气笑了,好说歹说,浑身过敏还发着烧的季大老板终于肯跟她走。
他醉了,走得虽然很稳,不过步伐很慢,安安静静跟在她的身后。
磨蹭了大半天,两人终于上了车,安静发动车子,季大老板蹭了半天,安全带还没系上。
“季时,系安全带。”
“哦。”
然后他慢吞吞地找到了安全带,然后慢吞吞地扯着,可扣了半天,也没扣上。
安静:“……”
“安静,我扣不上,找不到地方。”
安静无奈摇了摇头,松开自己的安全带,侧过身去帮他扣。
某人闻到了一阵馨香,十分不要脸地往前栽,下巴刚好扣在她的肩膀上。
安静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发火,他立刻快速撤离,还振振有词,“怕你勒太紧,动一动。”
安静咬咬牙,吧嗒一声扣上安全带,翻白眼警告他,“季时,你别以为你喝醉了,就可以不要脸。”
他没接话,头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今天晚上邓扬说了好多醉话,他都听到了心里,他还说,后悔没早点把这些话告诉她。
那些话,刚才他在心里也跟安静说过了,可苏教练说,有种在这儿逼逼,没种当面说,算什么事。
他要不要试着,当着安静的面说一遍。
他侧过头,安静正认真开车,眼神平静。
“安静,其实你生气,一点都不凶。”
安静眼睛眨了眨,无动于衷。
“还挺可爱的。”
“闭嘴。”
季时笑了声,原来她在听。
“安静,你要星星吗?我也给你摘去。”
安静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并不领情,说:“你这是烧糊了眼睛,看到了满天星了吧。”
“安静,我很清醒。”
“请问季先生,一加一等于几啊?”
季时伸出两只食指,“一加一等于在一起啊,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吗?一个安静,加一个季时,就等于在一起。”
说到在一起的时候,两只手指还靠在一起。
和她当年臭不要脸的样子一模一样。
安静本想挤兑他两句,不过一个醉鬼,过敏发烧到三十九度,还跟她说清醒,她较什么劲。
“安静,你怎么说放下就放下,怎么做,教教我。”
“安静,我不想离婚,你开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看来不挤兑他,他还没完没了了。
他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喜欢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这时,他左一个安静又一个安静,喊得她心烦意乱。
安静狠狠拍了下喇叭,突兀的鸣笛声将某人努力建起来的煽情气氛撕开了个口子。
“季时,你再说一个字,这辆车就直接开到民政局,等到天亮,一大早咱俩就进去离婚。”
副驾驶上的人终于消停了,又恢复到了平时生人勿进的模样。
安静咬咬牙,狠狠松了口气。
醉鬼真让人暴躁,好想扔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等某人酒醒
当年装的逼,变成了今日的狗逼
老婆好凶,嘤
——
我又迟了——明天一定恢复九点更
不过好像你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