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在提前哭丧呢?”说话间,一个打扮得十分好看的少年走了进来。
瑶琴看向来人,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恨声道:“琉璃,你来干什么?”
琉璃摊手惊讶道:“我听说苏珞伤的很重,特地过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瑶琴气得话都说不齐整了:“你……你……”
苦肉计都无用,苏珞这会儿也不费那力气装了;虽然身上还是很疼,但老趴在那里,终归是让琉璃看笑话的。他勉强坐起来,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琉璃也是有心了,不过,你真是应该好好的看看我,保不准过了今儿个,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瑶琴急道:“公子,你不要这么说……”
苏珞摆手让他不要说话。
琉璃坐在床榻边沿,拉着苏珞的手,好‘姐妹’般作着模样:“苏珞你放心,你若是去了,我定会为你多烧些纸钱,也好让你在地府那边过得宽裕些。”
苏珞也不生气,他亲切的拉起琉璃的手,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你的好意我十分感激,只是你多少也要给自己留些才是。因为过不了多久,你肯定是会去地府找我去的,我只怕到时候连个给你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闻言,琉璃一把甩开苏珞的手,‘腾’的站起身来,指着苏珞,尖声道:“苏珞,你什么意思?”
苏珞看着他冷笑道:“前有阿锦受辱身亡,再有我苏珞赴他后尘,你以为下一个人会是谁?这个镇国公家的大公子就是我们畅春园每一个人的催命符,我们谁也逃不掉,整个郓京城内只有我们畅春园最有名,只要那位大公子一直来光顾我们畅春园,你以为你能幸运到几时?”
琉璃也不傻,闻言,终于也意识到了危机,他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失神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苏珞,一字一句问他:“你有办法,对吧。”否则他不会与自己说那么多废话,来让自己明白利害关系。
苏珞:“有,但是你要帮我。”
琉璃:“怎么帮?”
苏珞:“帮我筛选出一个人来。”
……
人都说,蝼蚁尚且偷生;苏珞虽然出生卑微,更是徘徊在最低层的淤泥里面,可他还是想活着……
畅春这种地方,向来是白天冷清,入夜之后反而热闹起来,轰鸣的锣鼓声不绝于耳,唱曲喝茶,莺声燕语;里面陪客人玩耍的个个都是笑脸相迎,可是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开怀呢?
苏珞在脸上略施了些脂粉,用以粉饰自己虚弱的气色,来到前厅待客的一间雅间前。门是虚掩着的,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才走了进去,轻声道:“林公子。”
里面坐着位年轻公子,年纪看上去比苏珞要大上几岁,相貌十分出挑。那年轻公子见来人不是他熟悉的琉璃,脸色微寒:“琉璃呢?”
来这里消遣的人,哪个不是手眼通天的贵人,随他们心情,捏死个把人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苏珞见他沉了脸色,努力隐下心底的怵意,强装镇定:“琉璃不慎染了风寒,他怕过了病气给公子,不得已才让苏珞来陪公子的。”
苏珞见他仍沉着脸不吭声,又急急解释道:“琉璃还说,公子身份尊贵,我们这些胭脂俗粉轻易入不了公子的眼,但琉璃知道公子最喜下棋,咱畅春园内,也就我和琉璃对下棋略懂一二,这才遣了小的来陪公子逗闷。”
林疋(shu)脸色依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在说什么,过了会儿,方淡淡的道:“布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