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人,惊呼道:“李师儒还有个儿子李章,斩杀名单里怎么不见?可不敢把他忘了。”
还真是,怎么敢把这么危险的人给忘掉。
长阳侯文烈也惊呼:“李章李服文不是在八弟下面做军侯吗?解侯杀他爹之前,难道没有收拾他?”
安芝当时是解侯帐下的食侯,苌南乡是商侯,两个也纷纷站出来,说是只顾着斩杀李师儒,还真将这个茬口忘了。从战后统计岩国死伤俘人数来看,他应该没带什么兵,是只身逃脱。
武当公宁武山立即叫高标、陈箭重新统计人数,跟文烈、李叔山、有壶掌握的情况对一对。
这一对,就明白了,跟着军侯李章逃脱的有他身边的两名伯爵,也就是唐营中的旅帅。分别是兵伯刘卫字慎护、城伯全登字及第。他下面也有船伯,混战中被打死。
武当公宁武山听他们报上来,倒吸一口冷气,不无忧虑地说道:“假设李章带着刘卫、全登,找到了王舵,他们四个拧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南冥道长微微一笑,朗声说道:“王舵早年间在朝歌元圣宫当庙祝,那里的方丈是我的一个弟子,叫他配合陈将军,想必找到王舵等人不是问题。指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道长说的陈将军,当然是指陈果,如今是六品的骁骑尉,如果是实职,可以担任中府果毅都尉,按官场的尊称,也可以称之为陈果毅。称他为将军,是高抬的称呼,实际上距离将军的品阶还差一阶。
南冥介绍,淇园元圣宫住持,是弟子乌金伯。兵器根据名字来,善使乌金棍。在元圣宫已经住持十八年之久,现今七十六岁。
收徒弟侧重那些为保货的贩夫弟子,规矩极为严苛,一年只收元圣宫东南西北中五个弟子,两年满不满十个都截止。等这期间的弟子出师,要停五年再收。
说道乌金伯是他徒弟,韩皂、安慕大吃一惊,急忙站出来,向南冥翻身跪正,口称:“师祖在上,收徒孙一拜。”
南冥大感讶异,急忙一面搀扶他两个,一面问:“韩将军、安大侠,快请起,这是从哪里论的?”
韩皂站起来,点着安慕,朗声答道:“我与姬棕、安慕,号称槐荫三杖,自幼拜在师尊青霜伯门下。早年师尊说到棍法,叫找他师兄乌金伯。但没能寻找乌师伯,就出师当兵曹吏了。师祖如不提及,一家人还认不到。”
南冥抚掌大笑:“好啊,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我上次见他也有十年了。对于你们的情形,他说得很少。只推说,孩子们有出息了,师尊自然知道他是谁。年前大战青州出现一位青霜剑,应该也是你们的师兄弟。”
韩皂禀道:“徒孙已经探听过了,那位青霜剑名将是澄泥贩神陈哲,管城伯早年也拜在师尊青霜伯门下,只是未曾谋面。他是大师兄,去年大战青州阵亡,封神时已经四十三岁。”
他们这样一论,惊得陈果慌忙跪在南冥面前,手举青霜剑,高声喊道:“曾师祖在上,可别再喊我陈将军了。徒孙陈果,字局德,澄泥贩神是我的先父。”
南冥急忙将他扶起来,大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乖孩子,快,快起来,叫曾师祖好好看看。”
陈果站起来,又对韩皂、安慕跪下,口称师叔,顿时珠泪滚滚:“师叔,这次必须跟我到家,认一认侄儿的家门。侄儿没了爹娘,你们就是我的亲爹娘。一定要多住几天,叫侄儿好好跟你们学一些道理。”
韩皂、安慕也被孩子感动得热泪盈眶。是啊,大师兄与大嫂都被封神,孩子是怎么过的?这还没成亲,可怎么办啊?
安慕想到这里,拉起孩子:“局德,给我起来。我和你別驾师叔一定要将你的事情办妥才走。”
安芝、李获看大哥这么说,也纷纷过来:“局德,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别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文烈、漆雕又一听,陈哲的儿子叫南冥为曾师祖,论起来,南冥就是陈哲的师祖。陈哲拜在我们跟前,是安唐十虎的老大。那么,南冥也能算得上自己的师父,急忙都过来,对南冥深深施礼,说明情由。
尤统更是要拜了,老爹是新封潮阳子、水果贩神,是西面道长的弟子,而西面又是南冥师兄。他急忙翻身跪倒:“师叔祖在上,代西面师祖向您问候。”
南冥赶紧将他拉起,好一番亲热。
问起大师兄西面的近况,尤统将他们夫妇成亲、作镇州密使、又赶到这里剿匪等情况,简明扼要说明。尤统说道:“这一切没有师祖的点化,哪里有家父封神,尤统、安芝立功。”
南冥大为讶异:“孩子们这一路搞得,真的是惊心动魄,你们受苦了。”
宁武山看大家这么亲热,爽朗大笑,宣布退帐。叫火头军整些好酒好肉,大排盛宴,庆贺各位得到皇封。
宁武山拉上贩门十七将中的三哥陶社、六哥高标、十六弟机巧,也过来跟南冥道长叙话。从贩门十七将的大哥陈哲那里来论,南冥道长也是这些人的师祖。
但是,朝歌三贩立下贩门之时,以腊八贩神冬凌公子敬父为师,这又该怎么论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