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辈分,李元、李秀娘都叫李夫人为姑母,与当今窃取成德军元帅位置的王端是表兄弟。
还有一个李氏,那就是安滹的老婆李氏,跟王端他娘又是堂姐妹。安滹就是王端以及前任节度王承宗的姨夫,更是老节度王士真的妹夫。因而,他虽然十年不愿意上阵杀伐,一直管着仓库之类,也没人敢小觑他。
但是,这种权利漩涡里的亲戚,实际上只要稍有闪失,就会人头落地,狗屁不是。因而,安滹更加淡出他们的核心层。
这次,要不是亲侄女安芝到来,他绝对不会管闲事的。
我的娘呀,成德军的这种关系,说得人口干舌燥,太他么复杂了。
难怪小小谢向突然冒出一句,成德王家估计比大唐的寿命还长。他就在这个漩涡里生长,小孩的直觉往往是真理,历朝历代皇帝都重视童谣,这不是开玩笑的。
后来的史实也的确如此,大唐亡掉了,成德军还在王端的后代手中。
为什么说这就有意思了?
老太太上场,一切烟消云散。何况老太太带上儿子王术正、侄女女婿谢共一起,到自己妹妹安滹家走动,串门子,太正常不过了。
李秀娘毕竟跟着夫君这么多年,成德军王家、李家、安家的微妙关系,太知道了。特别是安节这个光棍,四五十岁时,突然娶了个贩神遗孀,霎时间云安坊、美社绸庄,风生水起。
成德军哪一家男人不往云安坊跑,哪一家夫人不去美社绸庄?
李夫人,叫李滋娘。她姐姐、原来的老节度王承宗及其兄弟王承元的老娘叫李济娘。
她们姐妹两个的名字都是成德军地面两条河水的名字。赵州境内有个济水,而滋水在镇州境内。说明生她们的时候,父母在这两条水边。
安滹的老婆李氏,叫李三娘,没有比较正式的名字,就按排行这么起。
李滋娘安慰谢共几句,招呼他说:“走,秀娘一块走,咱去漕通家玩一晚上。你哥说了,明天休假一天,今晚随便玩。”
秀娘什么不知道,昨天谢共玩通宵,指不定安滹搞了多好玩的东西,自己去说不定会搅了他们的兴头。赶忙说:“姑母去吧,侄女就不去了,还有三个小家伙照应。”
李滋娘也不再多让,拉着谢共就走。谢共跟着,略微瘸着腿,慢慢往安滹家走。走出谢府没多远,王术正等在那边,侍从牙将安巨急忙过来,寒暄道:“谢司马辛苦了,王元帅还怕你不来了呢。”
谢共笑笑说:“元帅有约,末将哪敢不听。”
王术正听见,过来搀扶谢共:“贤弟,还望体谅愚兄。叫你受苦了。”
几人相扶着,没多久,就到了安滹家。院门大开着,院子里灯火通明。
打鼻子一闻,嗳呦,准备的菜肴真香啊。再一闻,里面掺和着一股脂粉的异香,真好闻啊。
安滹出来,还有两位精壮的大汉,乃漕通两子,平日里在下面军中做事,闻听元帅知会明天休息,也都回到了家里。
长子安荫,字乘功,三十八岁,井陉口上镇副将。品阶是正七品下的致果副尉。主将王御执行秘密任务走了,自己代行职务。
次子安董,字继功,三十岁,新市仓监丞。品阶是从八品上的御侮校尉。
早已听老爹说了昨夜故事,今夜主帅也要来,就紧锣密鼓准备灯烛、菜肴、酒器、茶具。
一早,尤统、云镏儿、傅灵、年珍四个回去,与尤贯禀报、会商,睡了大半天。申时过,又到安滹家问情况,等了一阵,安滹回家,密商今夜该如何。于是返回云安坊,晁慧娘又加派舞者花水、艾婵上阵。
这次,傅灵、年珍拿上乐器,更要掀起**。
一如昨夜,一直玩到喝晕,安滹今夜不要离席去睡。只得在一边,支起茶台、棋盘,一边喝茶,一边跟姐姐李滋娘下象棋。
到了兴头上,王端过来,将老娘和姨夫安滹让到后堂去喝茶、下棋。行军司马谢共及其随从刘纯被打了军棍,屁股还不行,还是坐坐走走,因而早早回家。
在酒桌上继续玩挂杯酒令的,就成了王术正、安巨、安荫、安董、尤统、云镏儿、傅灵、年珍、花水、艾婵。
一开席,安滹就将尤统介绍过了,说他在呲牙寨打死元江野马,神拳大侠。王术正早在京师杂报里就看过,当然知道啦,大为赞佩。到后来,挑起热烈氛围后,尤统、云镏儿继续出溜到一边。
他们在那里四男四女,好不热闹。尤统对于这场计策产生这样的结果,感到非常吃惊。
这要是暗算他王术正,非常方便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