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楚翼都寸步不离的陪在了木羽修的身边,没脸没皮的喊着师尊,时不时的用自身灵力为木羽修修复金丹,直到痊愈。
木羽修冷着脸道,“正邪不两立,护山大阵护不住天一宗,是吾实力不济。”
“师尊总是这样跟我赌气,当初不知道事情原委,才重伤于师尊,若是早知事实,徒儿绝不敢伤师尊半分,师尊不要恼我了……”楚翼笑着说道。
“原委?何事原委?”木羽修看了眼楚翼,道,“你又要闹出何事?”
“徒儿可不敢闹事了,若是再惹师尊恼怒,只怕以后师尊都不肯理我了,那如何是好?”楚翼笑着道,“那日我去天一宗,方才知道当年鹰潭之战后,是师尊带我回的天一宗……我也是蠢,宋修与我修为并无太大差距,纵然他天赋再高,在那场大战后,也应该没了灵力,又怎么可能带我回宗?真是愚蠢……竟然会被这样的谎言所欺骗,甚至重伤了师尊。”
木羽修越听越觉得不甚明白,他皱眉道,“的确是吾带你回宗,但宋修并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师尊这个时候还要维护他吗?纵然他是师兄,但他如此行径,又伤害了师尊……”楚翼皱起眉头,道,“幸而师尊已然痊愈,否则,定让他生不如死。”
木羽修起身道,“你不可如此。”
他本想说什么,但忽然想起当日,宋修一脸惨白的跪倒在他面前,道,“仙途漫漫,徒儿不能再陪师尊,请师尊将这个秘密守住,至少在徒儿死前,莫要再让他人知晓,徒儿只想作为一个普通人,过生老病死的一生。”
木羽修记得那日,自己问道,“你天资在他之上,你可知自毁修为是什么后果?值得吗?”
“值得,他值得。”宋修那是刚刚失去金丹,修为急速下降,整个人疼的几乎站不起身子,却执着的跪在地上,道,“徒儿会自请离开天一宗,再也不踏入宗门半步,不在外提师尊名讳,不让宗门和师尊为徒儿蒙羞。”
木羽修最后还是答应了,宋修太过执拗,且……自废修为,本就时日无多了。
“师尊?您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见木羽修似乎愣怔住了,楚翼疑惑道,“师尊?有什么趣事,可否与徒儿说说?”
“你师兄并不是一个品性恶劣之人,莫要误会他……”既然答应了宋修,木羽修便不能将往事说出,他皱眉道,“三年前之事,与我并无多大关系。”
“既然徒儿已经知道三年前的原委,便不会在被人所蒙蔽了,徒儿知道是师尊救了我,便是欠了师尊一条命。”楚翼穿着一声黑色长袍,他笑了一声,道,“只要师尊想要的,徒儿都会替师尊拿到。”
“你师兄呢?”木羽修问道。
“师兄……”楚翼想起那人满脸鲜血,眼瞳里黑沉一片,低声喃喃着说“杀了我”时,楚翼便觉得心头猛然一跳,又瞬间缓过神来,道,“我已经让他离开这里了,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并不会为难他的。”
楚翼嘴里说着等木羽修的伤势好了,便会让他离开魔宗,可等木羽修伤势好了,他却假装看不到,依然每日缠着木羽修喊师尊。
天一宗的人多次前来,都无可奈何,一日,楚翼刚刚与下属商量完事情,准备去找木羽修,每走两步,却感知到护宗大阵有一瞬间的动摇,他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往锁天阵赶去。
宋修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有人攻击护宗大阵,他也无所谓了,身体上的伤早已快将血流干,他阖上双眼,一动不动,胸膛轻微的祈福。
地下的寒气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连头发上都结起了冰霜。
“主上。”守阵的下属见陆朝来了,连忙说道,“公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楚翼冷着脸,他走到宋修的身边,将人一把揽入怀中,伸手将灵力往宋修的体内灌入,却在刚刚触碰到经脉的一刹那,宋修便疼的颤抖起来,一口鲜血吐出。
楚翼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局面,他愣了一下,骤然发觉宋修体内经脉寸寸皆断,剑气在体内游走,简直要了宋修的半条命。
“怎么回事?我让你们看着他,没说让他去死!”楚翼这下不敢再往宋修的身体里输入灵气,他甚至没法控制灵气去宋修的气海试探,他的经脉断的彻底,一点点灵气泄露,都足以引起体内剑气激荡,后果不堪设想。
“属……属下不知。”
“三年前的事情还没完,你倒是想一死了之了?做梦吧。”他从怀中取出了丹药,强迫宋修吃下,道,“封住了你全身灵力,便不会再有灵气乱走的情况,宋修,你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这药,对修仙者来说,是封住灵力的药,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世间最可怕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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