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茂松摸摸肚子,有点扁。但是姐姐和爹没回来,他摇了摇头:“娘,我不吃,等姐姐和爹回来再吃。”
“好。”许雅琴摸摸他的头,两人继续在村口等。
没多久,许雅琴远远看到一辆自行车的车影,车上坐着一大两下三个人。
“姐姐!姐姐!”阮茂松忍不住激动地跳起来:“娘,是不是姐姐?”
“是。”许雅琴笑着说:“高不高兴,一会儿就要见到姐姐了。”
阮茂松撅起嘴,点了下头,又摇摇头:“我高兴姐姐回来,可我也生气,姐姐好多天都没回来。”
“这是谁家的小帅哥,怎么撅着嘴巴啊,都不好看了。”
阮荷一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就看到自家弟弟又想扑过来,又故作生气不过来的模样。
阮荷笑着走过去,一把把他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一口:“别嘟着嘴了,姐姐两星期没见你,非常想你,阿福想不想姐姐啊?”
阮茂松刚想说不想,阮荷来了一句:“不许撒谎哦,撒谎的小孩子鼻子会变长。”
“想。”阮茂松闷闷说了一句:“可是姐姐,你说好陪我一起去上学,你没送我去,你说话不算数。”
阮荷顺顺他的头发,滑滑的软软的:“姐姐也想和你一起去,可那天姐姐也开学,如果送你去了,姐姐去学校就迟到了。我知道这件事姐姐做错了,所以特意买了东西给你道歉。”
阮茂松眼睛一亮:“是什么?”
“回家再给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还生气。”阮茂松哼了一声:“要见了礼物才不生气。”
阮荷“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向许雅琴说:“妈,你看看阿福,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许雅琴给她拿着包:“这不挺好,和你一样,以后不受人欺负。”
几人走到林红家门口,林红和阮家一家告别,背着包跑回家。回来的时候她坐自行车后面,阮荷坐前面大杠,被阮建业一起驮着回来。
阮荷家新盖的房子在山脚下,距离村里有段距离,但也不算远。一家人趁着天没有完全黑的天,说说笑笑往家里走。
走到阮家奶奶家门口,阮荷刚想着要不要进去和奶奶打个招呼,就听到老家隔壁传来尖利刺耳的女声:“老东西!让你做个饭怎么慢?你是想饿死我,饿死你孙子吗?”
阮荷脚步一顿,看向许雅琴:“娘,柳家还天天吵架啊?”
“对,一天不吵就稀奇了。”
阮荷“哼”了一声:“这下柳老太可是遇见对手了吧。新儿媳妇是能生儿子,但这一天天不安生的,柳老太估计过得挺有滋有味的。桂兰姨早脱开身真是明智之举,柳家自己闹腾,迟早这日子越过越差。”
许雅琴和桂兰关系好,柳家还得罪过她,看到柳家日子过得不好,说心里不高兴,那是骗人的。
她看了柳家一眼,淡淡地说:“现在她们家过得就比桂兰在的时候艰难多了,天天吵架,快成为整个村子的笑话了。”
“这是自作孽。”
阮荷说:“娘,我要不要现在去趟奶奶家?”
“天都要黑了,你奶奶估计快睡了。明天吧,明天吃过早上饭你过来。”
阮荷“嗯”了一声,继续往家走。
晚饭许雅琴已经做好了,炖的老母鸡,阮荷洗完手坐下,许雅琴就端了一碗母鸡汤给她:“快喝,在学校你可喝不到这么香的母鸡汤。多喝点,补补身子。”
阮荷喝了一口,满足地吐口气:“娘,还是你做的饭最好吃。”
许雅琴笑得一脸开心,又给阮荷夹了不少的鸡肉,心疼地说:“在学校两星期肯定吃得不好,在家就多吃点。想吃什么你说,明天让你爹去买。”
“我想吃娘做的猪肉粉条、回锅肉、荠菜饺子。”
“好,都做给你吃。听见了没?”
许雅琴推了下阮建业:“你闺女想吃肉,明天去割点回来。”
“知道,我早和刘五说好了,让他给我留了五斤猪腿肉,明儿我就去拿。”
阮荷啃着鸡肉说:“爹,再买点排骨,玉米排骨汤也好喝。”
“好!”
吃过饭,阮荷帮许雅琴收拾好,阮茂松挤到阮荷面前:“姐姐,你说的礼物呢?你说话可不能不算话。”
阮荷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她走到自己放书包的地方,从里面掏出一罐牛奶饼干:“噔噔噔,看看这是什么?”
“牛奶饼干!”阮茂松惊喜地说。
阮茂松最爱吃这种牛奶饼干,但许雅琴不常买,觉得散装的和这个味道差不多,还更便宜,她常称散装的回来。
但阮茂松的舌头特别尖,他能吃出来这种和散装的味道区别。虽然散装的他也吃,但爱的还是这种牛奶饼干。
“姐姐,我好爱你!”
阮茂松抱着饼干,不吝啬地亲了阮荷一口。
“现在不生姐姐的气了吧?”
“不生了。”阮茂松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阮荷笑笑,摸摸他的头:“拿着自己藏好,不过也不能多吃,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
“嗯嗯。”阮茂松点头,噔噔噔跑出去藏自己饼干去了。要是让娘看到,会给他收起来,一天就给他吃一块。
太少了,最起码得一天两块才行。
许雅琴看到姐弟俩这行为,摇摇头说:“你就惯着他吧。”
“也就两星期一次,惯不坏。”
许雅琴也知道,所以没阻拦。
晚上,阮荷刚躺下,就察觉到了屋外的人。
她身上穿着长袖棉睡裙,也不用换,直接打开门走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
裴怀瑜看着已经显露苗条身姿的小姑娘,穿着棉布睡裙,披着长长的头发站在月光下,只锁骨处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却让他眼睛忍不住总想往上落。
太白了,白得晃眼。
裴怀瑜脱下军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怎么就这样出来了?现在初秋,晚上天已经凉了。”
阮荷其实并不觉得冷,她冬天这样穿都不觉得冷。
不过她也没拒绝他的好意。她拢了拢外套,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直接到大腿根,就像她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
“裴哥哥,你还没说呢?怎么这时间过来了?”
裴怀瑜抬手轻拍了下她的头:“知道你今天从学校回来,特意过来看看你。在学校有遇到什么事吗?学校的课难不难?”
“还好。”阮荷说:“不过我们高中的老师,并没有我想象得尽责,教课内容也非常简单。但幸好我碰到了一位好老师,我现在有不会的,都会去问他。”
“他教哪科?”裴怀瑜笑着问:“现在还如此负责的老师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
“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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