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寒看了一眼系统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再过一个小时,两个人就该小区门口整活儿了。
付新寒在镜子前理了理自己的小卷毛,头发烫了卷之后看起来总算是没有那么可怜了。
他戴好蓝色的针织线帽,长臂一伸,捞过衣架上的夹克外套,往身上一套,便将门打开。
隔壁门口,池青仁刚掏出钥匙。
四目相对,长长的走廊刮过一道冷风。
气氛焦灼。
两人目不转睛对视着,眼睛瞪的眼泪汪汪,谁都不肯率先移开眼神。
可以被打,气势不能输!
付新寒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以被骂,不可以认输!
池青仁忍着眼睛干涩地感觉给自己鼓劲。
一分钟过去了。
付新寒已经坚持不住了。
两串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不能眨眼也太痛苦了吧!
这是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吗!
两分钟过去了。
池青仁的身体摇摇晃晃。
他的眼角已经绽出了条条血丝。
对面其实已经失明了吧!
怎么可能有人两分钟不眨眼!
对面的池青仁身体动了动。
付新寒已经蓄势待发准备逃跑了。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想起三进局子跟池青仁结下的旧仇,想起即将到来将勺子兄弟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复活赛,想起自己昼夜苦练,勤学不辍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柔道。
付新寒准备跟他拼啦!
下一瞬,隔壁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将池青仁“啪叽”一声撞到了地上。
池青仁一屁股坐到地上,傻愣愣地呆了好几秒。
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咦?你怎么在地上?”
那个脑袋转了转,向这边看过来,瞪着圆溜溜眼睛流着两行清泪的付新寒顿时映入眼帘。
南微尔震惊:“天呐你们怎么了!”
池青仁趁机赶紧狂眨了几下眼睛。
付新寒不肯落后,眨眼睛的频率比池青仁还快。
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冲着南微尔放电。
南微尔一步三娉婷地出了门,将池青仁扶起来。
池青仁已经气得想将他大卸八块。
南微尔矫揉做作地捂住嘴,刚想说话,又觉得这副样子太过刻意。
于是他夸张地后退一步,捂着嘴一脸傻白甜:“天呐,你们是在打架吗。”
池青仁要吐了。
他一脚将南微尔踹进屋子里面,“嘭!”的一声重重甩上门。
付新寒:……莫名其妙。
关了门的池青仁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他揪住南微尔的领子,红彤彤的眼睛瞪着他。
南微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给池青仁点赞:“!你太棒了!一出马就把付新寒打哭了!”
池青仁气笑了:“滚。”
南微尔这才注意到他表情的不对劲:“怎么回事,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话音刚落,两行泪就从池青仁的眼中不争气流下。
池青仁那个气,那个委屈啊。
他松开手,流着泪从床头边摸出眼药水,往眼睛里滴。
再他妈不滴,池青仁觉得自己真的要瞎了。
南微尔追进卧室:“是不是付新寒骂你了?”
池青仁不说话。
南微尔十分心虚:“我刚刚没有那个意思……”
池青仁还是不说话。
南微尔:“操了!你等着!”
他准备替池青仁报仇,顺便将功折罪。
南微尔换了鞋,抓过外套就冲出去。
附近有个药房,里面应该有泻药卖。
正好明天就是复活赛了,他准备今天晚上就实施自己的计划。
让付新寒拉的坐在马桶上直不起腰。
付新寒顶着一脸泪水和红彤彤的两只眼睛下楼去找萧楚。
楼下寒风肆虐,往他脸上一吹,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
差点跟鼻涕一起出来。
付新寒打了三个喷嚏,拢紧了衣服往小区门外走去。
萧楚正在回来的路上。
他走到一半,看见付新寒红着眼睛一脸眼泪。
眼里全是红血丝。
萧楚当下就火上来了。
妈的,一看就是被池青仁打了!
操!
敢欺负我爹!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拉脱肛!
萧楚沉着脸调头往药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