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抱歉。
林怀远心中失望,恨不得立刻再找个借口约人,甚至想直接约到明天,表面却虚伪的表示没关系。
等沈悠下车后,林怀远想了想还是放下车窗,叫她:“沈悠。”
沈悠这是第一次听到林怀远叫她名字,明明之前听过无数次的名字,可在他唇齿之间一辗转,就多了一股子温柔,大概是因为声音好听。
她回头看着他,等他说话。
林怀远说:“你以后,可以不用叫我林先生这么生分。”
他想,沈小悠这下总该问他名字了吧,只要她问,他就立刻告诉她。
但没想到沈悠只是愣了一下,什么都没问,甚至还礼貌的说声再见,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怀远:“······”
沈悠平时没这么迟钝,今天走出去了能有五十步,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用叫林先生这么生分,那该叫什么?
回头,只能看到小区的铁门,外面停车场是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林先生走了没?
走不走的,她也不能再跑回去问他了,忒傻。
折断路边一小截干枯粗糙的柳枝,咔嚓咔嚓一点点的掰断,边走边往绿化带里扔。
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飘过刚才林先生把她堵在车门中间的那一幕,周身无处不在全是他的气息,让她脸红心跳。
赶紧甩了甩头,用手背冰了冰发红的脸颊,沈悠强迫自己想些别的。
比如,林先生为什么在这边上的高中?
刚才提到高中,他表情语气虽然没什么变化,但还是能感觉出抗拒。
之前问他问题时,他也有不想回答的时候,但不像今天这么······抗拒。
沈悠扔掉手里最后一小截枯木枝,双手插兜,仰头长出了口气。
本来聊八卦还挺开心的,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明明他说“我在这边上的高中”时,语气就已经很勉强了,可她偏偏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问了。
看准了他脾气好。
又或者说是因为跟他相处太自在了,自在得不像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毕竟他们上午才一起弹了琴,一块吃了饭,撸猫,还听他讲故事,她还特丢人得被感动哭了,很自在,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一直到家门口,沈悠还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开门就看到了周笑天。
周笑天和许唱晚正在客厅的实木转角沙发上聊天,完全一对其乐融融的母子,沈悠看了就头大。
“回来啦”许唱晚挺高兴:“那你陪着小天聊一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你爸刷好碗了吗。”
沈悠一听,兔子似的往厨房蹿,忙不迭说:“你待着吧,我帮我爸刷刷碗。”
许唱晚瞪她,她视而不见。
进了厨房,把厨房门唰的一关,兔子躲鹰似的。
洗菜池旁正刷碗的沈杰看着她乐:“至于吗?又不是没见过小天。”
“我这是躲哮天犬吗?”沈悠说:“我这是躲你媳妇儿呢!”
沈杰骂她:“臭丫头!”
沈悠接过沈杰洗好的碗,用擦碗布擦干放进消毒柜,过了一会儿才眼珠子一转,问他:“不对呀,这周不该你做饭吗?”
沈杰和许唱晚有一套分工明确、执行严明的家务分配制度,其中包括做饭,两人一人负责一周,轮回交替,做饭的人不刷碗,刷碗的人不做饭。
上周是许唱晚做的饭,这周该轮到沈杰了,但他这会儿在刷碗,就说明没做饭。
可这明显不对啊,按理说从来都是许唱晚耍赖不做饭,沈杰受压迫,还得表现得特别心甘情愿,他什么时候也敢耍赖了?
“不赖啊”沈悠揶揄她爸:“你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农.奴沈杰:“······小天中午在咱家吃的饭。”
哦——
沈悠想,许唱晚要陪干儿子聊天,所以沈杰既得做饭又得刷碗,很惨了。
“你也甭笑我”沈杰刷完碗把手一擦:“咱们家二人股东会议已经决定了,以后三个人轮流做饭,谁也别想逃避责任。”
沈悠:“······不是,咱们家三个人,凭什么你们二人股东会议呀?我不要面子?”
沈杰居高临下睨着她,圆眼镜上反射出一道真理之光:“白吃饭的人也想要面子?——咱们家就一农.奴,就是你!”
沈悠:“······”
农.奴沈悠坚决不肯受压迫,想了想,提议:“爸,做饭我是学不会了,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女婿,以后你教他,行不?”
“行”沈杰特痛快:“那我从今天开始就教小天。”
说着,作势要往外走,沈悠赶紧拦住他:“爸爸爸!你干什么?哮天犬不行,你得换个人教。”
“谁?”沈杰抱着胳膊问她。